“怎么了?”护士见他往旁边看,问道。
“没什么。”程大夫收回目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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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号往后的来304诊室——”
人群松动,景灼听见播报,息了屏终止和话痨家长的尬聊。
他刚好是21号,而21号往后那几个头疼脑热小伤小痛的早就等不住离开了。
腿其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刚才看着吓人,伤口不算深,血也很快止住了。
但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肯定得去派出所报案调监控,逮出来那马路牙子飙车手给他暴揍一顿。
刚才挨号时他一直在回想车牌号和车主相貌,奈何破路灯灯光实在微弱,毫无线索。
押在这儿的手机估计也不是那人的,锁屏是只P着小腮红冒着小爱心的布偶猫,手机壳同样是猫,一看就是小姑娘的手机。
景灼按着眉心往诊室走去,最近事儿赶事儿实在倒霉。老太太肝炎非要在小县医院治,他调岗跟过来照顾却被她往回赶、破出租屋半夜楼上装修对门吵架、班里几个小刺儿头看他年轻,不服管,恨不得掀天……
还有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被路牙子飙车手刮花了腿。
操他大爷个腿儿的!
手搭在门把手上,景灼抽了口气,调整表情。
点儿再怎么背,心里再怎么不爽,外人面前还是得好整以暇。
敛了自己的低气压,他推开诊室门。
诊室弥漫着比候诊厅更浓的消毒水味儿,坐班医生背对着他,听见动静没回头。
景灼清了下嗓子,走过去把就诊卡放到桌边:“大夫您好。”
“坐。”医生还是看着电脑,用一种莫名愉快的语气道,“后面还有人吗?”
声音挺好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点儿耳熟。
景灼坐到凳子上,瞥了眼愉快医生的侧脸:“没了。”
这位医生的白大褂敞着怀,版型松垮却被宽肩刚好撑起,袖口露着一截里头黑色的衬衣,覆在鼠标上的手明明未施力,修长手指却带着力量感。
医生微微往椅背上仰了一下,松开鼠标,转而从桌上掂了支笔在指间转了半圈,不疾不徐掀开病历,往上娴熟地写了行字儿……或者说画了个符。
正经里透着闲散随意。
而这些都只是眼梢带过,景灼不动声色地把余下绵长的一眼滞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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