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喝醉酒,在那?么多人面前没面子?,最近他都不和别人说话了?,别人瞧他的眼神都像是在取笑他,他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说说说,整天就?知道说,长舌妇都没你能说,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嘿,田勇,你说谁长舌妇呢?”
“谁应就?说谁!”
田恬回房前,听到夫妻俩的争吵声。
很好,他们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吃亏。
田恬考虑这样改变,还?有?一个原因。
周围的人已经帮了她很多次,继续求助,是人都会?感到厌烦。所?以,她?是时?候改变形象了?,从被人同情的小可怜,变成自立自强的大姑娘。
而后者,才是她的本色。
她?能担事了?,大家就会下意识把她当大人看,之后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就?不会?问李大妮和?田勇,而是问她?。
老田家大舞台每天都在上演新戏码,家属院里的人每天都在看热闹。
“不孝女”这种称呼都是轻的了?,周围人却都不信李大妮抹黑田恬的说辞。
“谁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
“肯定是想我们不帮田恬。”
田恬不怕李大妮在外面说闲话,她?的群众基础可比李大妮好。
不就?是比谁更疯吗?她比李大妮和田勇更豁得出去。
她每天喊着找厂长、报jing,这恰恰是田勇和?李大妮的死穴。
他们对厂长和报jing有所忌惮,再加上要面子?,到后来都不敢大声骂,只敢小声嘀咕。
到出成绩前,两人都没敢弄什么幺蛾子?。
就?是两人的后槽牙都肿得鼓起了包,不知道是急得上火,还?是慌得上火。
去学校拿成绩的前一晚。
田恬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暴雨雷声,打了?个哆嗦。
自从小舅爷那?事发?生后,她?对雷雨天似乎有?了?阴影,总能想起朱翠花小舅爷的眼神。
她?试图忘记,但如果?能这么轻易忘记,也就不足以成为阴影了。
轰隆——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天际,也照亮了?房间。
田恬不知道自己脸色在闪电的映衬下有多惨白,只是觉得有?点冷。
她?深呼吸,拢紧被子?,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信寄出去那么久了,还?没收到回信。
她?不是不焦虑,但焦虑似乎也没用,事情的发?展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不知道信件到了哪里,被谁看过,进行到哪一步。
她?只能先做好自己面前的事情。
如果?没有?回信,那明天的成绩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关系到太多太多。
她强迫自己好好睡觉。
模模糊糊的时?候,田恬觉得自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晨光熹微。
田恬艰难睁开眼。
今天居然有点冷,她?打了?个哆嗦,穿上了?校服外套,这才好一点。
应该是昨晚没睡好,她?今天身体重重的,有?点累。
但精神又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她希望自己能拿到好成绩,又担心自己拿不到好成绩,她?想要得到奖学?金,还?担忧田勇和?李大妮赖账。
今天之后,她可能要被送到李家村,她?要不要反抗,那?她?怎么反抗?
种种事情堆积在一起,千头万绪,大脑怎么可能休息得了。
李大妮瞅了一眼田恬,扯了?下嘴角,嘶了?声,摸摸脸颊的后槽牙处,“看你吹牛,要是今天没拿到第?一名,我看你怎么收场?”
田恬淡淡抬眼:“与其担心我拿不到第?一名,不如担心我拿到了?第?一名,你们要怎么办。”
“原来真的有?父母不希望子女拿第一名的,我算是开眼了?。怎么?你们日思夜想,希望田冲拿第?一名,现在我这个做女儿的拿到了?,你们是不是特别嫉妒啊?”
她?特地引出父母的话题:“同一个爸妈生的,差距这么大,别人看到也会?奇怪吧?”
李大妮最近越发心虚。
周围的人看他们夫妻俩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他们都差点以为别人发现了?田恬不是他们亲生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