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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93节(2 / 2)

他说:“你母后每次下棋,都让我三子, 偏你一子也不让。”

楚瑜闻言,收回棋盘上的手,笑:“皇后娘娘让子,是他作为妻子与夫君的情趣;而臣媳不让子,是臣作为臣媳的忠。”

楚瑜稳重道:“妻与臣, 终究是不同的。”

“.......就你巧言善辩。”

秋君药从塌上起身,一旁侍候的来福反应很快, 扶着秋君药的手臂将他扶下贵妃榻,

“对了,和儿呢,这几日怎么不见他进宫来请安?”

楚瑜跟着站起身,闻言,脸上微微有些红:

“他这几日都忙着筹备婚礼的事情,难以抽身,故让臣进宫来给陛下请安。”

秋君药:“那挺好的。”

他道:“身为丈夫,理当一力承担筹措好婚娶之事,若办不好,那就是丢了他自己的脸,丢了秋家的脸,更丢了皇室的颜面。”

楚瑜被秋君药点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睑,片刻后才低声道:

“罪臣知错。臣不会再让景和再次遭到天下人的嘲笑,纵使力弱,也一定以己身,护他尊严和周全。”

秋君药见楚瑜能明白自己的话中之意,很满意,点头道:

“既如此,你便下去吧,多陪一陪和儿。”

他顿了顿,又道:“和儿性格......和朕不同。”

“他虽看上去温润柔和,但因为曾经亲眼目睹贞嫔发疯、被火活活烧死,所以性格要更脆弱。”

“所谓帝王,应守两道。”

秋君药揣着手抬起头,看着天边淡淡的蓝色,微风从他平和的眉眼拂过,连飘起的藏蓝色发带都显得分外温柔:

“你可知道是哪两道?”

楚瑜琢磨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秋君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也不明白怎么说才能对秋景和最有利,只能谨慎道:

“臣不知。”

“所谓帝王,应守两道,”秋君药竖起两根手指:

“一为王道,二为霸道。”

“王道,以德服人;霸道,以力服人。王霸兼用,则曰敬天治人;若缺其一,则难成大业。”

秋君药说:“朕的几个儿子里,景明有霸道,却没有王道;景和有王道,却没有霸道。”

“景月嘛,朕就不说了,没有什么可圈点的地方,他的能耐,也最多是个守城之主.......而且目前看起来,似乎连守城都难以做到。”

“朕其实最看重和儿,但他的性子,唉.......”

秋君药闭眼:“就拿之前景明推景秀下河这件事来讲,明明景和只要等景秀溺毙之后再下水去救,便又可得到好名声,又能坐收渔翁之利。但景和关键时候又于心不忍,跳下河将景秀救起。还有当初春猎的事情,朕不信他当初没有怀疑过你和景月达成过交易,但他虽然不阻止,但最后又愿意站出来替弟弟背锅。”

“虽有谋略,虽然每次都能准确地操纵人心,顺势而为,但事情做成后却总是当断难断,遇事不决,心软至极,这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品质。”

言罢,秋君药拍了拍楚瑜的肩膀,趁楚瑜愣神的时候,轻声道:

“景和的心,终究还是不够狠,不够霸道。”

楚瑜看着秋景和深邃的眼眸,难以猜测秋君药和自己说这些话的意义在哪里,但还是恭敬地垂手道:

“臣谨记陛下所训,回去后,一定转告景和。”

“嗯,去吧。”

秋君药站在即将到来的春光里,束手冲他笑:

“好好说,让景和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朕的话。”

“是。”

言罢,楚瑜就带着满腹的疑惑和心事,出宫去了。

“陛下和楚瑜谈完了?”

等秋君药和楚瑜谈完之后,引鸳才提着裙摆走出披香殿外,站在秋君药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看着不远处的红墙绿瓦。

满园的迎春花轻轻摇曳,金灿灿的像极了阳光散在雪山上,莹洁辉煌,映衬出他明润的眼珠:

“陛下今日对楚瑜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难道每做一件事,都要别有深意吗?”

秋君药眯着眼,老神神在道。

“若是旁人,任他做什么事,臣妾都不会多过问,但陛下所做的事情,臣妾当然要问明白,看明白。”

引鸳回过头,看着秋君药:

“您是朕的夫君,思您所思,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这人有时候,太贤惠也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