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把耳环挂在引鸳的耳朵上,一边走路,一边神神在在地看了引鸳好几眼。
“夫君总是看我做什么。”因为在外面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引鸳在外就喊秋君药夫君,摸着耳边问:“这个耳环不好看吗?”
“好看。”秋君药说:“你真的好漂亮。”
“........”引鸳脸红:“夫君你又犯浑了。”
“我没有。”秋君药说:“你看你出来之后,这个街上大半部分都在看你,好些人眼珠子都要掉在你身上了。”
引鸳还真没注意,他所有的心神都挂在秋君药的一举一动上面,哪里还有精力去注意旁人:
“旁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茫然道:“我只关心我夫君,旁人的眼光,于我何干?”
“........”秋君药闻言一乐,伸臂揽住引鸳的肩膀,低声笑道:
“夫人,我的好夫人。”
他摇头:“你这嘴可真够甜的。”
引鸳不懂秋君药在笑什么,他顺势倚在秋君药的怀里,被带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
“夫君,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刚才那绢娘说了,灵族人今晚会在城外的泸西河外聚集,推选族长。”
秋君药说:“现在去泸西河。”
“哦。”引鸳道:“夫君,那绢娘的话你怎么都听的这么清楚啊。”
秋君药还没听懂小醋坛子又翻了,“那当然啊,我可是.......”
忽然,秋君药一顿,鼻子动了动,装作茫然道:
“哪里来的醋味啊?”
引鸳锤他一下,随即又被秋君药嘻嘻笑着抱住,又亲又揉,把人弄得浑身酥软了,才作罢。
泸西河离内城有些远,秋君药走到一半又雇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到泸西河边上,才堪堪停下来。
秋君药付了马车费,随即将引鸳扶下马车。
这泸西河说是河,其实就是一条浅溪,隔着清凌凌的溪水,秋君药和引鸳能看到不少头发五颜六色的灵族人正齐刷刷地穿着白衣,头戴长长的白纱,仰头看着面前被摆起的高台,虔诚地双手交叉捂在胸口,垂头似乎是在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灵国之前的国家图腾是月桂花,象征着灵族人与世独立,清冷高洁。
灵族人此刻无论男女老少都戴着月桂银簪,挽起发丝,虔诚地祈祷过后,随即仰起头,似乎是在凝望着高台上的几个人。
几个穿着同样穿着银色白衣的女人旋身跳起舞来,围着一个巨大的火盆转来转去,在月色下清灵鬼魅的好似妖仙,动作柔韧古怪,似乎是在遵循什么上古的召唤,一动一静都极有节奏,再配上那浅蓝浅绿的头发,有种诡异的美感。
秋君药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冷不丁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引鸳闻言回过头,小声道:“陛下之前见过灵族人?”
“见过差不多的。”
秋君药说:
“小时候,陪表妹看过巴拉啦小魔仙。”
引鸳:“........”
他迟疑着挑出了几个隐约可理解的字句:“.......魔,仙?”
“对。”秋君药指了指远处那些灵族人花花绿绿的头发,道:“巴拉啦小魔仙·古代版。”
引鸳:“......”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间,忽然听到远处的火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把没有设防的引鸳吓了一大跳,猛地扎进了秋君药的怀里。
秋君药反手抱住引鸳,捂住他的耳朵,顺势收了话头,蹙着眉看向不远处。
此时,那诡异的舞蹈早已结束,高台中间摆放的火盆忽然爆出冲天的烈焰,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燃烧殆尽。
在那冲天的火光里,有人竟然徐徐从中走出,火焰自他脚下淌过却像温顺的水一样,朝四周褪去,不染他衣角分毫。
楚瑜飞身穿过高高的火焰,完好无损的落地,他身上穿着白衣,头戴着月桂花的银冠,眉眼冷厉,居高临下地俯视台下的众人。
众人齐齐跪下,口中高喊“圣女”,那虔诚的模样,比跪皇帝还要更恭敬。
也许在他们心底,如今大端的天子的尊贵程度还不如他们的圣女。
引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不开心。他忍不住上前几步,正想过去斥责一番,却忽然看见在齐刷刷跪着的灵族人中间,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虽穿着白衣,但很明显不是灵族人的服侍,而只是普通的白衣,也未戴白纱,藏在角落里无人在意,只是当所有人都跪着的时候,他挺拔的身影便显露了出来。
秋君药眯着眼睛看过去,凭着对方脖颈上的玉璎珞项圈,他很容易就能认出,那正是他之前在春猎期间赏赐给秋景和的项圈,而那个站在台下没有跪的人,正是秋景和!
秋君药心中顿时一惊。
他想喊秋景和的名字,却看见秋景和正直直地站在人群里,仰头和楚瑜对视。
楚瑜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低头看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