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揣着手看他一眼。
.......还挺懂礼貌。
秋景月自然是不懂秋君药心中腹诽的,他乖乖在父皇面前擦干眼泪,随即就听见秋君药对他说:
“去断崖边等我。”
断,断崖......
秋景月一听这两个字,整个人便有些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瞬间爬上手臂,整个嘴唇都因为害怕而不自觉颤抖起来。
父皇.....
父皇不会是想在断崖边赐死他吧.......
不要啊........
秋景月在心里哀嚎:我,我就算想死也想留个全尸啊!
但秋君药才不管秋景月心里在想什么,让秋景和陪着秋景月先过去,随即唤来来福。主仆俩贴身说了点什么,来福抬起头,看了秋君药一眼,随即点了点脑袋,然后躬身退下去了。
因为秋君药背对着秋景和、秋景月,所以兄弟俩听不到秋君药到底在和来福说什么,俩人互换了一个视线后,彼此都猜不到秋君药的用意。
不过他们猜得到就怪了,猜的到就不会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嚎啕大哭,一个中毒半死不活了。
思及此,秋景月和秋景和不敢再怠慢,听着秋君药的旨意,前往断崖。
那断崖崖如其名,凸出的巨石断开一截,周围是乱石杂草。
底下就是万丈深渊,风呼啸而过时还伴随着可怖的空音,好似3d恐怖音乐的bgm,有恐高症的人,几乎是看一眼就能晕过去。
秋景月从断崖上头悄悄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看着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崖底,整个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腿还在不自觉地打颤。
他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二哥父皇不会是想把我们都丢到这里来吧,没想到背后忽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力气,将他往前推了一把。
“!!!”
秋景月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腾了几步,他踉跄着快要掉下去,在快摔的死无全尸时赶紧伸出手抱住秋景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整个人挂在秋景和身上,吓的都快哭出来了,话都说的含糊不清:
“二哥,你怎么这样啊!”
“哈。”秋景和忍不住勾起唇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至于吗吓成这样。”
“怎么不至于。”秋景月哭丧着脸,大声反驳:“谁想死啊!”
“你不想死,人秋景秀就想了。”秋景和揪着秋景月的耳朵,轻轻拧了一下:
“我都说了此事再议再议,你还胆大包天地想出这招去暗算他,你也不看看父皇是不是傻子,你看这有用吗?”
秋景月被训的耷拉下脑袋,小声嘟囔:“......没用。”
“不仅没用,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秋景和说:“你个笨蛋。”
“......我!”秋景月正想大声反驳挽回一下岌岌可危的自尊,忽然看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是穿着玄色外袍的秋君药。
秋君药好似特别喜欢黑色的衣服,尤其偏爱黑色绣银丝线的外袍,衬的腰细脸又俊,整个人十分沉稳。
也许是他脸年轻,看上去才不到二十,所以才想穿点黑色的衣服来压住气场,不然整个人看上去又病又弱,一副随时能翻白眼撅过去的模样。
“你们俩搁那边欣赏风景呢。”
隔着远远的,秋君药披着披风,话语差点被风吹散:
“想欣赏就下去欣赏,我不拦着你们。”
秋景和、秋景月:“.......”
他们抬起被风吹的有些僵硬的脸,走到秋君药面前,正想行礼,就被秋君药抬手止住了:
“别行礼了,今日只有我们父子三个,就当做寻常人家便好。”
秋景月和秋景和两人还没来得及感动,一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来福举着一盘酒杯,稳重道:
“陛下,奴婢也是人来的。”
秋君药:“。”
秋景月、秋景和:“.......”
一通算不上寒暄的寒暄过后,秋景月和秋景和两人被秋君药领到断崖旁一个不起眼的“怡然亭”坐定。
其实抛开这旷野凄凉,四下无人的环境来看,端坐于高处,还真有一种“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的雄心壮志感。
秋君药将玉壶里的酒给秋景月和秋景和满上,随即拿起酒杯,想要喝一口,就听秋景月哆哆嗦嗦地看了他一眼,问:
“父皇,这是毒酒,对吗?”
“........”秋君药:“你喝一口试试。”
秋景月咽了咽口水,鬓边淌出豆大的汗珠,片刻后,才在秋君药的面无表情里,视死如归,猛地拿起酒杯,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