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他说:“我没事。”
“可是您吐血了.......”引鸳手足无措地看着秋君药:“太医早就来诊过了,施针压制了你体内的丹毒,但您一直没有醒,臣妾害怕......”
“没事,”秋君药伸出手,捏了捏引鸳的脸,觉得对方看上去像是快要哭了:
“死不了。”
“您到底是为什么会吐血晕倒?”引鸳抽了抽鼻子,垂下眼睑,额头的青丝软趴趴地垂在一边,衬的他脸只有巴掌大小:
“太医说您体内的丹毒并没有发作,怎么会......”
秋君药没有回答,闭了闭眼,眼前再次闪过之前做过的梦境。
想到刚才梦见的被封在冰棺中的自己,尽管心中仍有疑惑,但秋君药此刻依旧不动声色,片刻后,他只低声道:
“也许只是意外吧。”
对于秋君药这个说法,引鸳并不相信。
他忧心忡忡地拿出帕子,擦干净秋君药嘴角的鲜血,随即将秋君药扶起来,让秋君药倚着枕头靠在床头。
在安顿好秋君药之后,引鸳又令来福端来参汤,自己亲自喂秋君药喝下。
秋君药本来想自己来,但昏迷了两日的虚空令他端不住汤碗,只能拜托引鸳。
引鸳喂秋君药喝汤喝到一半,秋君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引鸳:
“对了,景秀如何了?”
“烧已经退了,但还在昏迷之中,没能醒来。”
引鸳摇了摇头,再次替秋君药擦去额头的汗,随即端起汤勺,示意秋君药张嘴:
“不过太医说过了,他体质特殊,身体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大碍......只等醒来看看,到底会痴傻到何种地步。”
秋君药默了片刻,半晌,才轻轻推开引鸳举到面前的汤勺,叹气道:
“那.......景明如何了?”
见秋君药不喝了,引鸳将没剩多少的汤碗交给来福,掖了掖秋君药的被子:
“他现下还在大理石的牢狱里。因为景明身份特殊,在陛下尚未钦定由谁主理这件案子之前,大理寺卿不敢擅自审问。”
“........”秋君药迟疑了一下,随即问:
“他在牢狱中,表现如何?”
“臣妾替陛下去看过一眼,景明他始终不肯认罪,不知陛下为何要降罪于他,说陛下是受臣妾蛊惑,才会将他下狱,骂了臣妾好一阵子。”引鸳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笑:“据关押他的狱卒所言,他还一直说是臣妾是妖后,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不明事理了。”
秋君药:“........”
他看着引鸳那张雌雄莫辨的秀丽脸庞,心里在想引鸳今日是不是在脸上覆了淡粉,整张脸细腻瓷白,透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半晌,他才低声说了一句:
“你也不是没有这个资本。”
在原著里,引鸳可是能勾的他几个儿子为他大打出手争风吃醋,甚至为了得到他,还不惜反叛造反,将他斩杀剑下。
一想到自己在原著里那个一剑透心凉的结局,秋君药就忍不住本能地打了个冷战。
引鸳还以为秋君药是冷了,再次凑过去,想要给秋君药盖被子,却被秋君药反手攥住了手腕:
“阿鸯。”
他听见他说:
“谁都可以背叛我,但你不行。”
秋君药声音低低:“只有你不可以。”
秋君药的话语还带着病中的虚弱飘忽感,但字句都很清晰,飘入耳朵里时,像是带着力量,一下一下,轻轻敲在了引鸳的心上。
引鸳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一动。
他没有挣扎,而是轻轻抬起眼皮,看了秋君药一眼,随即缓缓启唇开了口:
“臣妾不会。”
引鸳说:“臣妾会遵守承诺,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臣妾的身和心,皆属于陛下您,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引鸳说这话时,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认真,秋君药细细打量了一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缓缓露出了一个笑:
“朕相信你。”
见秋君药笑了,引鸳的神情和也缓和了不少。
他想让秋君药再休息一会儿,但秋君药却执意要起身,去看一眼秋景秀。
秋景秀这几天一直用米汤吊着命,嘴里还含着参片,加上有太医昼夜服侍在侧,应该能保住小命。
“傻了便傻了,其实朕也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