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率先走向露台,走得又直又稳。
另一头的颜夫人余光瞥见,与正在交谈的宾客说了声“失陪”,来到露台,对庄珝打了声招呼后,在封无过旁边的躺椅上坐下。
她优雅地举起红酒杯,“怎么样小封,喜欢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惊喜吗?”
封无过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勾唇,“是挺惊喜的。”
“那我就满意了。我说过,小颜眼光真好。真的令我很满意。他很少令我失望,这次也不例外。”
颜夫人看起来心情很好,将杯中剩下的一点红酒同样饮尽,将空杯放到侍者托盘上,热情道,“玩得开心。”然后,微笑转身离去。
叮。
封无过手中的空酒杯断成两截。
身旁的侍者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双手伸了过来执起封无过的手,从空间钮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托盘上。
侍者:……
庄珝娴熟地处理着被酒杯的断口划伤的手指,“疼吗?”
“不疼。一点感觉都没有。”
庄珝没再说什么,处理完右手后,注意到他左手食指已经结疤的新伤口。
他从瓶瓶罐罐中挑出祛疤喷雾,有些无奈,“你这动不动就受伤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我自己来。”封无过没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算是和手指过不去了。“你怎么还是什么都随身带?精致A。”
庄珝顿了顿,目光掠过他中指上的戒指,眸色微黯,依言收回手。“习惯了。”
封无过没再调侃。
庄珝让侍者收拾干净后退去。“为什么生气?因为他没有令颜夫人失望,但是令你失望了。对吗?”
“和他没关系。我就是单纯得心情不爽。”
“什么时候,你心情不爽的解决方式,从虐人变成了自虐?”庄珝轻啜了口红酒,“因为颜夫人是他的母亲,这层身份让你有所顾虑了?”
“你今天话很多。”
“惹你烦了吗?”庄珝唇边泛起若有似无的自嘲,“既然已经惹你不快了,索性我再多说几句吧。如果我没猜错,你出现在这里,是颜夫人的手笔。我也相信对于你的出现,他确实是不知情,甚至是不乐见的。但是身为宴会的主人,宾客名单都是要先过目的。像他这样的,烂熟于心都不夸张。你真的信他全然无辜?”
封无过抬眼看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阿景,不是我把人心想得太复杂,是这个阶层真的太现实。你看起来聪慧,但是在真正的人心面前,说你简单得像一张白纸也不为过。”
庄珝双眸似湖水漾起清波,“我早和你说过,颜家,不是一个好去处。他也不适合你。”为什么总是不撞南墙不死心,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