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认似地问:“真的?”
“真的。”夏凌风点头,有点无奈地叹气,“吃点退烧药也没什么,就是好得慢点,你年纪慢慢大了,不能像年轻的时候那样烧了。”
卫译:“……”
如果没有年纪大了这句话,他听夏凌风说可以吃药,还挺开心的。
他还没到三十,就已经是年纪大的行列。
夏凌风把退烧药给他喂下去,还是叹气。
他不知道卫译是怎么想的,但他确实感觉到年纪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十八九岁,或者二十出头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硬下心肠看卫译继续烧,不吃药,还能监督对方生病也不要全天躺着,但人快到三十,他却狠不下那个心了。
果然是,年纪越大越心软吗。
等卫译吃了药,夏凌风才躺到床上问:“昨晚怎么没盖好被子,你半夜是不是看pad了?”
“没什么。”卫译不太想说,那样会显得他很胆小无能,“你先歇会吧。”
夏凌风却不肯歇着,坚持问:“到底怎么了?”
卫译只能承认:“我半夜做噩梦了,醒来就睡不着,干脆看pad。”
“什么噩梦?”夏凌风说完就明白,“是不是那天icu的事情?”
卫译点头:“是。”
那件事情他还是没有完全忘掉,他本来就是容易胡思乱想的类型,那天情况那么危机,哪里是容易忘掉的,现在申请学校的那根弦不在了,人就松懈下来,被噩梦找上。
“阿译,没事的。”夏凌风安慰,“都已经过去,如果你很难受我帮你找个心理医生。”
“不。”卫译摇头,如实说道:“我并不能真正信任心理医生。”
他这么敏感的人,又怎么可能相信只见过一面的心理医生,哪怕对方有诸多话术,诸多专业精神,他也不可能完全敞开心扉。
“那不去。”夏凌风安慰他,“我陪你睡。”
卫译有浓重的黑眼圈,昨晚应该没睡多久。
卫译往夏凌风的怀里钻,靠在熟悉的怀抱里,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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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虽然卫译没有直说,但夏凌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