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然就是不愿意。
季染风就这么静静抱着他,因为靠得极近,就好像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似的,他默数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分不清这频率明显很快的心跳声是属于谁的。
他按着祁慕然的肩膀示意他退开一点,对方不明就以,却还是照做了,微微睁大的眼睛盯着自己,一头发乱蓬蓬,神色有些警惕,生怕他说出什么会让人措手不及的话似的。
季染风什么也没说。
他凑过来亲吻,与刚刚的强势大不相同,温柔又缓慢,教他换气,教他该如何回应。
祁慕然后脑勺发麻,恍惚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想象他们现在的状况,季染风说要试一试,那现在,算是已经试好了,还是才刚开始?
他忽然恐慌起来。
如果让自己说出一些季染风的优点和令人心动的地方,他似乎能脱口而出好几条不重样的,可是自己呢?自己又……
“我很想你。”季染风打断了他的所有思绪。
季染风抵着他的额头,有些沙哑的嗓音缓慢道,“请剧组下午茶的时候,想到你喜欢吃西瓜冰,看见同剧组的演员不敬业,想到你收工后回酒店跟我一遍遍走戏的时候,昨天有个工作人员新换了发色,跟你一模一样,我又想到你……”
他收紧手臂,将祁慕然拥得更紧,似乎是想让他更痛似的,“要怎么样才是更喜欢你呢?”
季染风不会说话。
情绪表达也都是最直接且最真实的。
一瞬间,祁慕然忽然不想再逼他了。
他想起那无数个在已经诊断恢复成功后的夜晚,他面对着镜子做不出来任何动作,仍觉得脚踝在抽痛的时候。
还有现在勉为其难的坚持吃药,却还是时不时在深夜的某个时刻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
“他妈的。”祁慕然忽然爆了一句粗口,“我怎么想哭了。”
搞得自己好像在折磨季染风一样。
“这么感动?没有吧。”季染风无奈地捏了下他的手指,“你什么时候,把之前你见过的那个心理医生介绍给……”
“嘘。”祁慕然用手指压上他的嘴唇,“不需要。”
“你以前也看过心理医生,还不是失败了。”祁慕然对他解释道,“到了某种程度,这些治疗手段对我们起不了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