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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第45节(2 / 2)

说到这里,公主?又羞怯地笑了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喜欢我这么?久,还特地派人来?劫亲。”

“……”谢安平有点不能明白公主?跳脱的想法,他又沉默了很久,艰涩回答,“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蓄意劫亲。”

“乌兰最是仰慕强者。我已经被你劫持到你的营帐里了,我就?是你的阏氏(王妻)了。”公主?翘起嘴角,“你们不是有句话说‘夫唱妇随’?我往后是愿意跟着你的。而且你要是听?我的话,去?偷袭阿格塔王裔营帐的话,我就?成了叛徒,再回部?落,我会被五马分尸喂狼的。”

她破罐子破摔似的,坐到了地上:“反正我没地方去?了,只能留在这里。”

谢安平抿唇:“若你真给我军提供了主?营帐的所在,倒是大功一件。既是功臣,大宁国会善待你的。”

公主?笑得眉眼弯弯:“我不要大宁国的善待,我只要你对我好。这样吧……你喊一声我的名字。”

“名字?”

“叫我塔娜。”

谢安平知道“塔娜”在乌兰部?落代表“月亮”,只是眼前的小娘子肌肤并不是白雪皎月一样的玉润,而是成日里骑马奔跑于草原上,肌肤被日光晒成了健康的铜色。他垂眸,第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眉眼很精致,瞳色也和他们不一致,满满异域风情。塔娜没有戴耳铛,却打了耳洞,纤薄的耳骨上串了两条银色流苏链子,日光下烨烨生辉。仪容古怪,略带点放浪形骸,且很嚣张。

这样的样貌不符合大宁国人对于“美?人”的凭准,甚至要说她“品相不佳”,但谢安平却觉得她算特别的,蠢笨的脑子又夹杂狐黠,笑容维持着皇族的不可一世?。

说讨厌,也不讨厌。

不过?她太蠢了,竟不知谢安平是什么?样的杀神……小丫头片子也敢来?谈条件,还不知死?活撩拨他。

谢安平没应声,反倒是纳闷地问了句:“你说这么?多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塔娜又是一笑,这次露出漂亮的贝齿:“我好怕喔。”

很好,她在耍他。

塔娜噘嘴:“快喊呀!你们大宁的男人好婆婆妈妈……”

“塔娜。”谢安平着了她的道,耳廓莫名发烫,“该你说了。”

“嘿嘿,好。”塔娜满意地指点他,“王族营帐在黑狐河以?北的方向,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阿格塔为了这次战役准备了很多马,包括乌兰部?落也送过?去?好多宝马。那么?多的牲畜喝水吃草,必然要在湖泊旁边扎营。”

第41章

谢安平趁阿格塔部落无防备之时, 引一千擅骑射的精兵包抄了王裔主营。执着?火弩的精兵来势汹汹,部落的骑兵不敌谢安平, 死?伤惨重。

谢贺抓了一名居于上首的德高?望重的老者, 作?为待会儿?他们杀出重围的人质,赶来的阿格塔部落可汗见状,失了分寸大喊:“不要伤害可敦(太后)!”

胡族把地位最?高?的女性?称为“可敦”, 谢安平猜, 谢贺逮住的这位应当?是可汗的母亲。

谢贺听到胡人讨饶就痛快,他正要执剑逼出老者颈上一点血线吓唬可汗,就被谢安平厉声呵斥:“不可莽撞!”

谢安平恨这些胡人,却不代表他会伤害妇孺。他这份心慈手软于天家而言,定是罪孽深重,但也因他待万物仁善, 才会拼尽全力护住手下的兵卒,受人爱戴。

谢安平道:“你的骑兵伤亡数千人, 近一年恐怕已无力同大宁一战……我还你可敦, 但你也要放我手下的弟兄离去。”

可汗怎样都没想到一个不留神, 家就被抄了。

这些大宁国?的人怎会知道阿格塔部落的迁徙轨迹?这是行军的秘密,除非……

可汗眦裂发指:“是塔娜!是塔娜告诉你的,对?吗?”

谢安平没应这一句,只冷冷再发话:“我说了, 我的人, 全须全尾带走后, 自会把可敦还你,否则……”

“好、好!”可汗不敢同他掰扯太多, 眼下救母亲的命最?要紧!除却血脉亲缘这一点,母亲所属的大部落也是要拉拢的势力, 不好开罪。

他还是放了谢安平离开,好在有“可敦被擒”一事作?掩护,不至于败得太狼狈,否则真要打起来,可汗剩下的骑兵未必能顺利斩杀谢安平。

谢家将真是奸诈,多年来同北狄争斗,早已学会了他们养马练兵那?一套,麾下养的骑兵比之草原胡族,不相上下。今日真见谢安平领兵作?战,可汗这才意识到,他们虽守城不进?攻,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大宁国?已经不是百年前任人摆布的软骨头?了。

攻城之事,恐怕得从长计议。

谢安平如约还了可敦归家,他不会伤害老人,于良心上不安。

只是翌日,阿格塔部落的可汗还是来城外叫嚣了:“谢将军!我敬你是个血性?男人,也很感?激你信守承诺送回我母亲!阿格塔可以同大宁国?休战一年,但和谈条件是,把叛徒塔娜交还给阿格塔。”

谢安平立于城墙之上,俯视底下全副武装的草原悍将。

他知道,可汗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妻,而是想把塔娜这个叛徒带回去惩戒。

她让他们伤亡惨重,已是千古罪人,绝不可能留下性?命。

谢贺闻言,早早把塔娜绑来。

交个女人就能赶走这群蛮夷的狗,那?可太畅快了。

众人都希望谢安平交出塔娜,就连塔娜自己也知道,今日恐怕难逃一死?。

唯独谢安平不动声色,不知在思忖什?么。已是寒冬腊月,天地间飘起了茫茫的白雪。雪霜落于他轮廓锋利的唇上,很快融成润泽的水渍。

他犹豫不决,为了一个女人。

原因很多,谢安平一时难能说明白。

他以为塔娜会骗人,带有豪赌的心思,领了一队人马包剿阿格塔王族,若是败了,他必将万劫不复。

可是塔娜诚实,她说了实话。

谢安平成功破了这个局,合该感?谢塔娜。谁料这时,竟有人逼他交出她的命。若真如此,言而无信之人,就是谢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