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轻声应了一声:“去书斋了。”
姜婳望着青年手中的书,同丞相府从前那些似乎长得不太一样。她其实不太知道谢欲晚能够去普通书斋买什么书。
她不由轻声问道:“买的什么?”
谢欲晚将手中的书递给她。
在姜婳好奇的眼神中,平淡说道:“一些书生和小姐在一起的话本。”
姜婳一怔,随后眸微微弯了一分。她望向橘糖的房间,声音轻了些:“橘糖感染了风寒,这些话本若是要给她,得明日了。”
月光下,青年望着面前的少女,声音很平静。
“给你的。”
姜婳一怔,手中的话本突然有些重。她抬眸向谢欲晚望去,轻声道:“现在夫子都改教话本了吗?”
青年低声笑了一声。
在这时候,巷子外突然传来了马车的声音,谢欲晚轻望了一眼。
姜婳也随之望了过去,不远处似乎动静有些大。
一旁的树上,寒蝉下来,冷声道:“是天子身边的大太监。”
姜婳捏着话本子的手一瞬间握紧,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谢欲晚。
青年亦在看着她。
在姜婳正在犹豫要不要进门之时,谢欲晚淡声道:“莫怀,你去。”
让莫怀去,便是不见的意思。
莫怀应声上前,今日公子在书房内同他言什么都无需做的时候,他便知晓公子不会参与到此次的事情之中了。
公子若是不出手,说明出不得大事。
小院的门半开着,青年望着姜婳,轻声道:“无事,进去吧。”
姜婳没有多问,只是捏紧了手中的话本子。她向着昏暗之处望了一眼,心中如何都落下了一颗石头。
谢欲晚一直静静地看着她,见她神色,也明白了几分。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将人带了进去。
他声音很低:“小婳,只是一个太监。”
姜婳望着他,还是不免担忧。司家的事情悬而未决,天子身体又出了事,丞相府被人占着,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解决。
入了院子,里面反而暗了些。
青年望着身旁的少女,她眉目间的担忧似乎要涌出来。
他心怔了一瞬,那许多日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又摆在他眼前。他轻轻地抱住了身前的人,一声‘无须担心’却如何都说不出口。
让她为他担忧的人,不正是他吗?
谢欲晚垂下了眸。
陡然被拥住的姜婳怔了一瞬,随后软软地回报住了身前的青年,她不懂那么复杂的朝堂局势,但是她不想他再出事。
一点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