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湿润他的唇瓣,轻咬甚尔嘴角伤痕,分开他齿关时,血已经完全止住。他因为车内闷热喝了不少水,湿软的口腔内只剩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缺失的部分被我偷偷收入影内。
那是一颗非常漂亮的臼齿,表面光滑细腻,泛出健康的光泽。
比我最常戴的那副珍珠耳坠更加让人怜爱。
伤口已然愈合。
轻轻按压牙床殷红的凹陷,甚尔也只是被挠到痒处那样,自鼻尖发出含糊的轻哼,皱起眉头微微抖了下身体。他眯起冷绿色的眼眸,像是压低身体预备进攻的野兽,给人不小的压迫感。
考虑到他不会真的伤害到我,这无关痛痒的小小威胁,便显得非常——可爱。
不再满足单纯的厮磨,他用宽大的手掌托住我的脑后,手指埋进发丝,压了下来。狭小的空间内有粘连的水声。
好喜欢。
为保护乘客隐私,座位旁设有遮蔽视线的隔板。我便放任他取回主动权,加深这次亲吻,然后用手指撩开卫衣下摆,略过覆有薄汗的后腰,以指侧检查纱布粗糙的表面。
……虽然很喜欢他的疤痕,但那都是伤口愈合后才形成的。
用抽出来的手掌推搡甚尔的大腿,我用上“未尽之言”发出哼唧:
“等到东京,先去看医生好不好?”
他捏住我侧腰往上的动作一顿。
“你感冒了?”
甚尔和我额头相贴,发出感叹:“的确很凉啊……”
“我觉得是你比较热,”
这个人是真的很不在意伤口。
“既然做了那么多善后准备,处理伤口医生也有约好吧?”
面对我的询问,甚尔完全冷静下来了,碧色的眼睛向一旁看去。
“无所谓的吧?一般药店就……”
不等继续辩解,我狠狠拧住他的大腿。
经常合作的地下密医需要预约,甚尔在车上给某人打了个电话,接着我们坐地铁前往池袋。
诊所位于一座高级公寓,除了有前台问询的公共前厅,背面还有为住户特别设置的私人电梯,只要输入对应的密码按下楼层就可以直达房间。
门铃作响不到三秒,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青年便笑着拉开大门。他生了一张亲切的脸,深栗色的短发向上翘起,现在表情愉快,语调轻佻,一连串发问使人措手不及。
“欢迎欢迎,稀客上门有失远迎。什么不得了的伤口会让你这么急?危险到临也来送新的身份证明,大出血、脑震荡、中毒?上次见面还是肋骨断裂刺伤脏器吧。”
四目相对,望着我这个意外访客,青年神色一怔,支支吾吾没能给出具体的形容词,他飞快地扫过我和甚尔衣着,思索、判断,然后一脸凝重地劝告甚尔:
“哇哦——这,事先说明下,我这里可不做什么药物控制。虽然这位小姐很……嗯,但我个人觉得感情不能强求。”
嗯?甚尔在外面做了多少游离法律的事情,才会被这么揣测?
背着我拐卖少女么?
“我才没功夫接那么麻烦的活。”
我抬头去看甚尔表情,他皱起眉头,不满地啧了一声,面色漆黑地做出解释
“我结婚了,这是我老婆。”
“真假?”没有理会甚尔,套着白大褂的青年直接扭身向后询问。
在他身后是一片刺目的白,三室一厅的房间被打破墙壁重新装修,划分成接待室、手术室、药房等几个区域。
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这地方的确是个“诊所”。
医生背后沙发上坐了一个穿黑色毛大衣的青年。他长相白净清秀,留有一头黑色短发,正将双手插|进兜里,以狭长的红色眼眸似笑非笑地注视这里:
“诶,是这样,证件已经做好了。”
“结婚了……你这种男人都有希望和大家小姐私奔,那、是不是代表我和赛尔提的爱总有一天能修成正果。真好啊,幸福马上会到来。”
“快!请进请进,把幸运也留一点给我。”
对未来的美好畅想让青年露出了恍惚的笑容,他做出请的手势,侧身为我们让出一条路。
甚尔斜着眼睛骂了句“你还是做梦比较快。”,像是想要隔离什么危险病菌一样,挡在我和医生之间,后者正努力踮起脚尖,企图越过甚尔肩膀询问点“求婚秘诀”:“这位夫人您好,我是岸谷新罗,方便聊聊你看上他的原因么?”。
虽然有点吵闹,但总得来说没有什么恶意。比起对于我个人,新罗的兴趣更多侧重于如何照葫芦画瓢追求那位“赛尔提”。所以当我拿起纸板表示说话不太方便后,他便轻盈地将事情翻篇,颔首致意“抱歉、让你为难了。作为补偿,我会全力治疗这位先生的。”,然后专注于问询甚尔的情况,准备治疗方案。
都是些外伤,凭借甚尔的体质,硬抗倒也能活下去,但新罗还是建议他重新进行消毒和缝合。
牙齿的话,等他准备好材料下次也能种好。
在我的注视下,甚尔乖乖脱掉了上衣。而我抱着衣服坐到一边,慢慢地喝新罗送来的热茶。
不同于对新罗的随意自然,在同另一位青年对话时,甚尔显得有些警惕。他朝折原临也挑起眉头,开口道:
“真难得啊,折原。你居然主动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