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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5 章 番外一(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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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人的双眸紧紧地、毫不掩饰地盯住了这个将他养大的姐姐。

她歪倒在秋千椅的椅背上。藤织的秋千椅很大,大到可以盛的下两个人;藤织的秋千椅又很小,她斜斜歪倒的时候,一绺卷曲的长发就这样窝在了他的脖颈之间,令他的皮肤被微小的瘙痒刺激了一下,浮起了一片小疙瘩。

姐姐的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年轻男人陡然发现,原来他的手臂只要一揽,就可以把姐姐牢牢收入怀中的,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可以俯视姐姐了。

从前,他都是仰着头去看她的,他抱住她的手臂,就安心地好像再没什么事情能把他们分开。

现在,他却发现,原来姐姐的腰肢这么纤细、姐姐的身体也可以完全被他身上投下来的阴影遮住。

这发现让他的呼吸又一次地急促起来,瞳孔收缩,连耳膜也被“砰砰砰”的心跳声震得发痛。他的目光慢慢地自姐姐身上舔过去,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杀意与爱|欲,像是在舔舐,却好似又是在用一种长满了倒刺的触手在纠缠她、令她不得安宁……他的目光一定说不上是温和,所以,即便在微醺之中,姐姐也好似有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她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荆无命身上。

荆无命手上的动作比他的大脑要敏锐灵活得多,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把她揽入了怀中,她头发上的那股晚香玉的暗香……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此刻生出了剧烈的反应,苍白的小臂上爆出青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瞳孔骤然一缩,好似恐惧。这反应不像是在搂着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倒像是被人倒吊着受水刑一样。

罗敷阖着双眼,轻轻地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她的呼吸轻轻地拂在他的心口上,荆无命生出了一种奇异的错觉,好像她要用这张噙着樱桃似的檀口,永永远远地亲吻他的心口。

年轻人的脊柱陡然蹿过电流,好似陷入了极度疲惫之后的紧张之中,肌肉无法控制地痉挛了几下,一种近乎无法忍受的痛苦蹿了上来。

但与此同时,他的心口却忽然感觉满满涨涨的,满足感骤然涌来,令他的咽喉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压抑似地喟叹……不,这听起来简直就好像是呜咽一样。

野性永远无法从他的身上被去除,他永远都是那个天生天长的小野兽,虽然已经努力像人的方向靠近了,可是一旦让他大大地受惊,他还是会无法自控地发出这种意义不明的声音。

姐姐……姐姐……

好想让姐姐噙住他的心口,好想、好想让姐姐的手放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安抚,如果可以的话,姐姐能不能……

他瘫在了桂树下的秋千椅中,好像化成了一滩流动的猫饼一样,他瞳孔涣散、像是坏掉了一样歪倒,还紧紧抱着姐姐,就像小时候一样抱着那床柔软的被子、死也不肯撒手一样。

过了半晌,他才从过度的兴奋中挣脱了出来,垂下头盯着罗敷看……

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她的唇角好像噙着笑容,雪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荆无命以极小的幅度歪了歪头,心想,姐姐为什么在笑呢?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问题抛之于脑后了,经过最初的冲击之后,他变得十足开心了起来,抱着姐姐不撒手,只希望姐姐能多在他怀里睡一会儿。

清风、明月、晚香玉。

月影、树荫、花信雨。

他又一次觉得,就和姐姐这样永永远远地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他心里涌上来的那种捕猎的欲望给扔掉。

这时,假山之下,忽然传出了一点不和谐的声音。

荆无命警惕地抬起了头,分出一只手来,快速地握住了剑柄。

“唔……”

罗敷的口中也发出一声意义不明地轻哼,缓缓地睁开了双目,半阖着双眼,在他怀里扭了一下,倦倦地道:“什么声音?”

她似乎完全没觉得躺在弟弟怀里睡觉有什么不对,甚至还直起了腰,改变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更舒服了一些。碎发窝在年轻人的脖颈之间,弄得他有点痒痒的,眼睛眯了眯。

荆无命眯着眼睛,半身都陷入了酥麻之中。

不行,不可以太兴奋。

这是什么声音?罗园里进了外人么?

罗敷没说要起,也没跳起来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他的胳膊就一动不动,紧紧地搂着姐姐的腰肢,瞳孔变得锋利而尖锐,死死地盯着发出声音的假山方向,沉声道:“我去看看。”

“打我!抽我!”

他不用过去看看了,因为宫九已经蛄蛹出来了……

这白衣如雪、矜贵出尘的英俊男子,已经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被他自己撕裂了,皮肤上到处都是血痕,全都是他用自己的手给抓出来的,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浮起了极不正常的酡红色。

他一看见窝在荆无命怀里、神色倦怠的罗敷,简直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双目中迸发出了狂热的光芒,口中狂热地叫喊:“打我!打我!”

罗敷:“…………”

荆无命:“…………”

罗敷看也没看宫九一眼,随手甩出一鞭,重重地抽在了宫九身上,宫九浑身不正常的痉挛扭曲起来,酡红愈发深重,撕扯自己的动作也愈发的疯狂。

罗敷又赏了他一下。

这一鞭抽得极是地方,破空之声后,鞭子甩过的地方都溅起了一片小野花,宫九身上鲜血飞溅,他的瞳孔放大,虚脱了一样倒在地上。

罗敷眼睛都没眨一下,两个弹指,收回长鞭。

荆无命:“…………??”

荆无命呆住了。

他的脑袋其实算不上空空如也,但他根本没见过变态、他见过最变态的人就是他自己!宫九这种千年难得一见、人模狗样的变态,莫说没见过了,他根

本连想都不会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种人!一时之间……他陷入了一种难得的呆滞状态。

就这么一瞬间,宫九已经满足地抱着地上的一堆碎布条消失了。

荆无命:“…………”

荆无命:“………………”

荆无命:“……%#%……¥……”

荆无命总觉得他方才那种诡异的反应有点熟悉……具体是哪里熟悉呢……

酡红的面色、盯着姐姐的眼神,反弓的脊背……

荆无命:“!!!”

年轻人陡然反应了过来!他终于明白……他终于明白他自己为什么看着宫九那么不对劲了!宫九对姐姐的觊觎……分明和他一模一样!!

他居然在姐姐面前……!

荆无命的杀气骤然爆发出来,整个人已完全气疯了,触手一样的杀气在桂花树下狂魔乱舞,气急败坏——明明他都不敢在姐姐面前那个样子,宫九!宫九算什么东西!他竟敢——他竟敢——!

罗敷还懒洋洋地靠在荆无命怀里呢!

她颇有兴味地瞧着他,感受到他气得直发抖,连瞳孔都收缩起来,后脖颈的肌肉都僵直到好似不能扭动,杀气把他变成了一滩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海百合……或者海葵什么的,乱舞着要把自己给气死。

罗敷充满怜惜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

荆无命僵硬地扭头——罗敷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那种润滑不太好的连接件在发出“咔咔”的声音。

荆无命嘶哑而断续地说:“我……我要……宰了他……”

罗敷“噗嗤”一声就笑了。

罗敷忍不住宽慰他道:“别管他,他就这嗜好。”

荆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