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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2 章 番外一(一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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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罗敷拎着少年,少年手里拎着装了被子的大包裹……罗敷简直这辈子都没用这种造型上过街,简直感觉怪异极了!

而且,这少年似乎还很舍不得那间屋子,他的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死灰色的眼睛却忍不住往客栈的方向连瞧好几眼。

罗敷一边拎着他跑,一边道:“别看啦,这么多屋子,看得过来么?”

少年张了张嘴,说:“又、不让…我进去……”

罗敷惊讶地说:“你居然会说话?”

少年:“…………”

少年闭上了嘴。

不过,他的声音十分嘶哑,好似喉咙里吞了一口粗粝的沙子、又好似生锈的断刃从刀鞘里被拔|出,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并不熟练,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非人感,显然已很久不曾开口说过话了。

但这至少说明,他在更小的时候是有人教有人养得,并不是真的被野兽养大……这是件好事,至少在他的个人认知之中,他是个人。

罗敷于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她把少年拎起来抖了抖。

少年以极小的幅度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名字”是什么含义,又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很久都没有用过的那个称呼。

过了半晌,他又嘶哑而断续地说:“荆、无命……”

罗敷:“…………”

罗敷脚一崴,差点没摔倒。

作为一个剧透党,她的第一想法是,荆无命?就是那个未来的金钱帮第一杀手?令人闻风丧胆、剑法奇诡无比?

她忍不住想起了原本世界线下的这个人是什么模样——完全被磨到没有了人性,只好似一把趁手而锋利的刀,没有情感、也没有生命,又像是一只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狗。

原来……他小的时候是这种模样的么?

罗敷又瞧了一眼他。

少年还是在用那双妖异而邪恶的灰色双眸盯着她,这双瞳孔的颜色很浅淡,好似在看人、又好似只是望着一片虚无,充满了空洞和死寂。

但他其实生得并不难看,睫毛长长、鼻梁挺直,只是有些太瘦削了而已,双颊捏不起一点肉,好好养一养,也可称得上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少年。

这样小的少年……

这样不谙世事、懵懵懂懂、全凭欲望去做事的小野兽……一入红尘,遇到上官金虹那样的人,被利用到连骨头都榨出来给他吃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上官金虹深谙支配之道。

她的第二个想法是——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太不吉利了?

这名字既然不是上官金虹起的,是他本身自带的,那就应当是他的父母取给他的,什么样的父母会取出这样的名字呢?

罗敷没问,罗敷只是说:“哦,我叫罗敷。”

少年没反应。

他就像是那种半坏不坏的人工智能一样,戳十下能给一下反应

,其余的时候都是一片漠然死寂。

不过,这也没什么,罗敷不大在意。

一个成年人,要是因为小孩子不理你而和小孩子置气,就未免有点太不成熟了。

路上果然瞧见穿着金色衣裳的人在四处搜索,罗敷索性变装进了客栈,和店主人说这孩子是她弟弟——带着个孩子,还更容易掩人耳目了,实乃意外之喜。

罗敷又通过自己的秘密据点,收到了曲无容的来信——信里说,上官金虹不在总部,他亲自来这附近了。

哦嚯。

罗敷心道:看来这如意兰花手实在是好东西,连上官金虹本人都能来。

上官金虹的武功,自十年前就已达到了“手中无环,心中有环”的境地,这十年来,已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但龙凤双环的威名却传得愈发广了。

罗敷已学会了石观音那名为“男人见不得”的奇妙武功,出手招式精妙无双、包罗万象,又如羚羊挂角、全然无迹可寻,于招式之上,她并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上官金虹。

但上官金虹今年四十二岁,比罗敷足足年长了二十四岁,二十四年的内力差距,并非招式上胜过一星半点可以弥补的。

况且,她身边还带着个年少的荆无命——如果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荆无命应该就是在这时候被上官金虹捡回家去培养的吧。

罗敷:不爽.jpg

罗敷:我捡到的!才不要给你!

所以,能不正面打就不正面打,能避开就避开。

好在,现在这个金钱帮似乎同原本世界线中的那个金钱帮有一些不同。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金钱帮出现的时间非常晚,还犹在林仙儿扮成梅花盗搅弄江湖之后,但上官金虹在那时候,却已经是成名二十年的绝顶高手,金钱帮一现世,简直势如破竹,在两年内就席卷整个江湖,势力奇大无比。

这说明他在暗中经营了很长时间,手上有足够多可以用的人和资源。

这很长时间,的确可以是二十年。

但罗敷穿来的,却不是单纯的一个世界,而是一个武侠大杂烩世界。因而,金钱帮提前出现,正在按照一个正常帮派的模样慢慢地发展壮大着。此时此刻,金钱帮的情报线远没有二十年后那样夸张强大,连别人早上吃了几碗粉都知道。

——上官金虹也不是万能的。

现在,上官金虹还不知道她依旧留在这座城中,也不知道她捡到的这只幼兽正是他未来最重要的副手。他在城中搜索的人不是主力,主力已追出城去了,如此这般躲上几天,等上官金虹也走了,罗敷自然可以安安心心地练她的如意兰花手。

原本的客栈她也没退掉,又续了一日,她是悄悄地带着荆无命离开的,没有任何人瞧见。

进了新客栈安顿下来,少年怀里抱着一大包被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榻——榻上有一床更柔软、更舒服的被子。

罗敷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罗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