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拂面,云秋柏刚刚断线的大脑逐渐回复机制。
他想起来了,他喝下云冬菱的血,没有如他们猜测的变好一点点,反而失控了,他想喝妹妹的血,可是有阎劲拦着,他感觉到一时半会儿难以捉到人。
可他体内的狂燥已经压抑不住,所以把同样散发着香甜气味的蒋怜怜捉走,然后吸血……
“啊……”
云秋柏紧了紧手,把失血过多昏迷的蒋怜怜抱得更紧。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怎么会?!
他还记得云冬菱那天问他,你是丧尸吗?他说不是。
什么不是?他就是!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怜怜,撑住,我带你去找小菱,没事的……”
许久未曾发声的喉咙艰难发出声音。
只是怀里的女孩子再也听不见了,她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反应。
“怜怜?”
云秋柏突然停下步,睁大眼睛看她,又唤了一声,“怜怜?”
蒋怜怜安安静静,以他绝佳的五感,自然感觉到她没有呼吸。
“怜……怜……”
云秋柏手微微颤抖。
他猛地将女孩子抱住,疯狂冲进树林里。
“小菱!小菱!小菱!”
只要他不去试呼吸,她的呼吸就还在。
“小菱!你在哪!小菱!”
只要他不去试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就还在。
“小菱!小菱——”
云秋柏痛苦地哀叫,声波一阵阵震荡传开,以他为中心,无数动物受到磁场影响,纷纷惊叫逃跑。
“不要,怜怜……”
云秋柏把蒋怜怜竖抱在身,让她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抬手猛地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红中带黑的血液流出,他不管不顾地把血挤进蒋怜怜嘴里。
他的眼角赤红,这种红色又同失控的腥红不同,是悲伤至极的惨红。
他抱着她,口中喃喃:“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要这样对我……”
……
云冬菱伏在阎劲背上,已经快要昏睡过去,却突然心惊。
一阵没来由的悲伤攥住她的心脏,让她痛得说不出话。
她缓了缓神,仰起身子望向东北方向,手指着,“那里!哥哥在那里!”
阎劲脚尖一点,速度转了方向。
茂密枝叶擦过身侧,和无数往外逃跑的动物方向截然相反。
饶是云冬菱依然懵懂,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