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毛皱了皱小眉毛,象是接受了杨晓的解释,安分回房继续睡觉。
杨晓吐了口气,刚才那情况,要是再被韩大毛看见,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扭头看向韩建斌,瞧见他捂着脚龇牙咧嘴不吭声,幸灾乐祸问:“瘸了?”
韩建斌却没搭理她,静静等待那股子疼痛过去。
杨晓耐不住一个人唱独角戏,凑到他面前乐道:“要不要脱掉鞋我给你揉揉?”
活像个幼稚小鬼头。
韩建斌无语。
他不说话,杨晓一个人乐呵也没意思,同时也怕自己那一脚真踩重了,讪讪道:“谁要你非得惹我,我这不是怕大毛误会。”
“你怕什么。”
她怕什么?
就算被大毛看见说出去也没什么,他们是夫妻关系,外人也不会惊讶。
杨晓望着韩建斌漆黑幽深的瞳仁,一下子没气势了。
她下意识逃避话题:“你说的咱们学校是春招?那几月开学?”
来日方长,韩建斌叹了口气:“你是学校的老师,你不比我清楚?”
杨晓:“你还是未来老师的家属呢。”
你不得打听。
韩建斌一噎,算了,他不和她计较,干脆道:“三月份开学,不过没有统一时间。
杨晓微愣,难怪过年的时候周校长就找她编教材,她还以为校长干事积极。
这时代的学校没有现代那么麻烦,家属院里的小学扩升初中,也只是收拾出了一间小破砖房,黑灰色的石黑板,隐约可见水泥印记,油光纸印的教材一发,课堂下几根木板拼凑的小课桌被学生推的摇摇晃晃。
在新学期里,以一个月三十块的工资,杨晓正式上课了。
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她们第一堂课都先不教课本知识,先夸领导人,背语录喊了些口号后,杨晓讲了些先烈事迹,便让他们下课。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开学的第一堂课他们上了六年,大同小异,从前他们都是云里雾里跟着老师背语录,懵懵懂懂也不晓得老师说的啥,硬背就是了,不过这新学期的新老师还会给她们讲小故事,学生们顿时兴致盎然,下课也依依不舍。
望着孩子们纯净的目光,杨晓不禁想到坐在小学一年级课堂的韩大毛,也不知他是否真听懂了老师的第一堂课。
下了课,杨晓没也去一年级的教室,学校是个小型社会,大人有大人的社交,孩子也有孩子的社交,她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