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渊摇头。
宋令枝眼睛弯弯:“《后汉书》提过,是月上巳,官民皆洁于东流水上,曰洗濯,祓除去宿垢疢为大洁。*”
魏子渊似懂非懂,点点头。
秋雁笑出声,推着魏子渊上前:“别在这傻愣着,你也去洗洗才是,适才我和白芷姐姐皆净了手才来的。”
魏子渊垂首,自白芷手中接过沐盆:我用这个便好。
他眉宇坦然严肃,显然对祓禊无甚兴趣。宋令枝也不去理会,只让人朝前,又命小丫鬟取来纸鸢。
白芷抱着一美人纸鸢,笑着朝宋令枝道:“姑娘,我们在这一处就成,莫再往下走,小心一会淌江里去,可不是闹着顽的。”
宋令枝怕水又畏寒,自是一口应下。
白芷犹不放心:“姑娘,这纸鸢还是奴婢放罢,你歇着就成,若是摔了……”
宋令枝不依,自白芷手中抢过纸鸢,抱在怀里:“啰嗦什么,纸鸢自然得自己放才有乐趣,你看我的便是!”
一语落下,宋令枝视线不经意掠过白芷身后,她眼前骤然一亮。
少女盈盈杏眸泛着光,捧着纸鸢朝后跑去:“贺哥哥,你来了!”
贺鸣气喘吁吁,少有的仪态不整,袍衫上亦沾了些许露水。
他重束冠发,愧疚拱手:“是我来迟了,宋妹妹莫怪。”
宋令枝上下打量着贺鸣,心下吃惊:“贺哥哥这是……骑马来的?”
贺鸣颔首,他唇角勾起几分笑:“也是不巧,今日府上的马车都出府去。”
魏子渊偏过头,假模假样去望远处的杨柳。
贺鸣笑得温和:“幸而马厩还有一匹老骥,否则我今日定要失约了。”
宋令枝轻声:“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我听魏子渊说贺哥哥的马车在路上拔了缝,我还想着让人回去接你。”
只那时魏子渊说贺鸣早绕道回府,宋令枝再派人去接,一来一回也是麻烦,她索性作罢。
宋令枝:“若早知府上的马车都不在,我定早早命人回去,贺哥哥也不必如此辛苦。”
贺鸣摇头:“倒也不算辛苦。”
他抬头,狐疑望向魏子渊,眼中似笑非笑。
“只是这位小兄弟着实奇怪,我并未在路上碰见熟人。难不成这位兄弟……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到我哐哐撞墙!先发前半段,后面的我再琢磨琢磨(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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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后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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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水再一次淹没了宋令枝
春日融融,疏林如画。
水色连天,江岸两边设各处亭台水榭,供世家公子姑娘赏玩。
五彩线络盘花帘轻垂,茶案上设各色茶具器皿,又有炉瓶三事。
好容易出门赏春,宋令枝是不耐烦在水榭煮茶烹香的,只让人往上处走。
闻得贺鸣这话,宋令枝疑惑转身,盯着身后的魏子渊好奇:“你不曾见过贺公子?”
魏子渊垂首敛眸,宛若琥珀的一双眸子低低:不曾,只远远瞧见贺公子的马车拔了缝,担心姑娘等不及,遂先来通报一声。
贺鸣看不懂手语,宋令枝代为传达,她笑笑:“魏子渊心急,贺哥哥莫怪罪。”
贺鸣拱手:“自然不会。”
早先贺鸣下马,秋雁早早折返,替贺鸣取了纸鸢来。
瞧见魏子渊怔怔抬脚,欲跟着宋令枝前去,秋雁眼疾手快将人拉住:“你去做什么?”
魏子渊淡淡:放纸鸢。
秋雁笑睨他一眼:“傻子,那有白芷姐姐就好了,我们去了,只会碍手碍脚。”
魏子渊不明所以,双眉紧皱。
秋雁压低声:“也罢,你这些时日在账房忙,定不知临月阁的事……今儿赏春,其实是宋老夫人的意思。”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