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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2 / 2)

在北宋当陪房 金鹅 10176 字 11天前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卖瓦罐酱肉的多了起来,宋家酒楼也卖了起来。”

王二哥一边吃酱肉,一边和梁堇说着发生的事,

“咱那晚去过酒楼之后,酒楼里的人在卖小食的人中间打听你这瓦罐酱肉。”

梁堇垂下了眼,说道:“这瓦罐酱肉是扬州吃食,不单我一个人卖。”

“我以为他们找的人是你,谁知没出两日,宋家酒楼就找到了人,是一个婆子,说这瓦罐酱肉是她死去的娘传给她的手艺。”

王二哥吃的嘴上都是油,之前还疑是她,因为程相公吃了她的酱肉,给了她赏钱。

要真是她,王二哥又想不明白了,要是他的手艺被酒楼看上了,巴不得凑过去呐,怎麽会躲着不露面。

这也说不通,想来人酒楼寻的真是那个婆子,他见二姐儿唉声叹气的,劝道,

“你没有人婆子命好,酱肉也比不上人家的,咱还是老老实实卖咱的吧,能赚一个子是一个子。”

他没有吃过梁堇先前做的酱肉,如今吃了,好吃是好吃,但和这夜市上卖的肉食也差不多,真想不出程相公为何给二姐儿赏钱。

梁堇绷着脸,点了点头,瓦罐酱

肉卖的人多了(),梁堇的味又一般?()『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好卖了起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直待在一个地,这下要到处走着卖才行。

就和王二哥结伴,在夜市叫卖了起来。

卖水腌鱼的陈阿翁,在人群中找着什麽人,他想找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天给他食方子的女娃。

他只知晓她是卖肉食的,前两天,他在夜市寻了两圈都没寻到人,找人打听,找了几个都不是她。

“瓦罐酱肉,娘子来两块吧。”

挎着篮子的梁堇,听到有人叫女娃,一扭头见是陈阿翁。

“女娃,可算是找到你了。”陈阿翁上前抓着人不放,要梁堇跟他去个说话的地。

梁堇和王二哥跟着他来到了他的板车旁,陈阿翁松开了她的胳膊,二话不说,给她挖了一碗的腌鱼。

想来食方子对阿婆的病有了点成效,要不然陈阿翁不会这样。

陈阿翁原先没有把女娃与他说的食方子当回事,可老妻咳的用不下饭,吃下去的汤药又呕吐了出来。

实在没法子了,他就想着试一试,买了一斗青粱米和一包核桃,没想到他老妻连吃几日,渐渐的食欲开了,用的饭多了起来。

吃到前几日的时候,虽还有咳喘,但咳的没有那般急切了。

梁堇听他说完,这便对上了,阿婆得的是咳喘,又久吃汤药,汤药里的药性猛,又不对症,把身子折腾虚了。

药食与汤药相比,药性更加的平和,不伤人食欲,她又给了他一个食方子,之前的那个方子,对咳喘有益处,但不能完全止咳。

“四两寒食饧,两盏干地黄生汁水,放些许白蜜,掺和在一起,慢火熬煎,煎至浓稠,早晚各含一匙,细细吞咽。”

这寒食饧是一种饴糖,白蜜也好得,只是这干地黄听也没听过,就问女娃是何物。

“这是药材,药铺有卖。”梁堇答道,把王二哥听得一愣一愣的。

梁堇吃了半碗腌鱼,剩下的半碗让给了王二哥吃,然后要给陈阿翁鱼钱。

“快把银钱收起来,你这要羞死老朽。”

不过是一碗腌鱼,如何能比得上她给他的这两张食方,还要给他银钱,陈阿翁恨不得以袖掩面。

梁堇没有多想,只是想着他老妻还有病在身,他又这么大年纪了卖鱼不易,怎好白吃他的鱼。

见他不要银钱,就把自己的酱肉给他装了一包,说道:“阿翁,你也尝尝我的酱肉,这酱肉不可让阿婆吃,她病好之前,吃食都要清淡些。

陈阿翁记下了,不知要如何谢她,眼角都忍不住湿了起来,梁堇宽慰他一番。

他老妻的病好了后,俩人也能离了沂州,去投奔女儿一家。

“二姐儿,你还会给人看病?”王二哥忍不住问梁堇。

俩人别了陈老翁,又继续卖起了吃食,梁堇答道:“我哪有那本事,是住在我家旁边的一个娘子,也是得的这病,后面打听来的这方子吃好的。

我之前来阿翁这买鱼,

() 见他可怜,就替他打听来了方子。”

“我就说,你比我大两岁,怎麽会懂这般多。”在王二哥心中,梁堇已然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我今日沾了你的光,得了鱼吃,又吃了你的酱肉,这些枇杷你拿回家。”

此时,正是吃枇杷的时候,一斤枇杷不过八文钱,小户人家也吃得起,梁堇不要又怕他觉得自己瞧他不起,只好用手绢包了放在篮子里。

酱肉没卖完,她见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就别了王二哥。

到了家,桂姐儿见她篮子里多了一包枇杷,朝梁堇讨来吃,梁堇也就给她了,让她淘洗干净再吃。

这枇杷有五六个,大小犹如鸡子黄,吃的时候把皮给揭了,入口甜津津,要用手绢垫着,否则果子水会溅到衣裳上。

她吃了一个,又把杨娘子与她的头花拿出来,给刁妈妈两只,可刁妈妈嫌颜色娇嫩,让她自个留着戴。

梁堇平日不爱戴头花,都是用红绳绑着俩丫髻,她留下两只细布的,余下三只都给了桂姐。

桂姐见头花又是攒珠,又是绸,又是纱的,欢喜的不行,梁堇又后悔给她了,怕她戴着到处显摆招摇。

桂姐连连许诺不会戴去府里,梁堇才作罢。

俩人躺在炕上,桂姐和她说起了吴家的姑奶奶吴芳姐,她在后宅常见到她。

“今个早上苗奶妈让我去园子里摘杏花,要做杏花水,好梳头,我在那碰到了她,不知什麽时候,她又做了身新衣裳。”

吴芳姐带着一儿一女住在娘家,平时花销都是靠吴老太和吴老太爷贴补,梁堇不觉得做身衣裳有啥稀罕的。

“她这半个月,我都见她做了三身衣裳了,你知道今天这身衣裳,是啥料子吗?”

桂姐就对穿衣打扮上心,吴芳姐常穿的几身衣裳,她都知晓,新穿了一身,除了做的,能是谁给她的?

“什麽料子的?”

梁堇也不由得惊讶了起来,吴老太爷手里能有多少银钱,够她这样用的。

在青州的时候,也没见做衣裳做的这样勤,来了沂州怎麽半个月都做了三身。

“缎子的,脚上的绣鞋都是用鹦哥绿潞绸做的,我瞅的一清二楚,还打了新头面,那根鸳鸯钗尤其好看。”

桂姐坐了起来,用手和梁堇比划着,又说腕子上戴了什么镯子,又说耳朵上戴的坠子是嵌宝的,又说梳的发髻如何好看,脸上净是羡慕向往的神色。

“听婆子说,姑奶奶赁轿都不赁小轿了,而是大轿,真真是气派极了,她身边跟着的丫头叫莺儿的穿的都是好衣裳,之前穿的还不如咱们呐。”

吴芳姐从扬州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带了这一个丫头,丫头身上穿的寒酸的很。

桂姐把吴芳姐说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梁堇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难不成吴老太爷发了横财,与了女儿吴芳姐许多银钱,这才做了新衣,打了新头面,连莺儿都得了好衣裳。

仅是听桂姐说,梁堇都能想象得到那头面有多精巧,有多费银钱……出门坐的都还是大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