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吃这个,”程隔云今天难得比平时多几句话:“我嘴里很苦,晚上我想吃糖之后再刷牙。”
“没问题呀。”她自然地流露出百般柔情:“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可以什么都听你的,别说一颗糖,吃两颗糖还是三颗糖都无所谓。”
程隔云苦笑了下。
他还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每天能接触到的只有祁芷和满屋的玫瑰,以及手脚的束缚感和被牢牢掌控的自由。
这样看不见光、感受不到风,听不到雨的日子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更宁静,也更压抑,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的意志真的会全盘崩溃。
“你能给我唱歌吗?我觉得太安静了,很想听听你的歌声。”吃过饭后,他的态度好像改变了很多,开始有意无意地向祁芷提要求,也开始在透露出他渐渐生出的依赖。
“你想听什么啊?”祁芷有时候真的不像个变态,而像个亲密的爱人,她听从程隔云的大部分要求:“我现在就去学。”
“不用去学,直接唱你喜欢听的、会唱的歌。”程隔云的手指徒劳地动了动:“这样就好。”
祁芷在他身边坐下,指尖穿过他的头发:“可是我怕我唱的不好听,会让你更不开心。”
她说出这句话时,身份奇妙的转换了。
程隔云不像她的囚徒,她反而更像程隔云的囚徒,虔诚忠心地跪在地上捧起手吻过指尖却依旧求而不得。
“没事的。”程隔云说:“没事的,我只是想听到一点声音。”
于是祁芷开始为他唱歌,她会唱的歌只有那么几首,于是唱完后又重复再唱,中途她又问程隔云会不会觉得很腻,程隔云摇了摇头,说不会,于是她的歌声又继续。
祁芷就这样唱了一次又一次,她不知疲倦,尽心尽力,直到她的嗓音完全沙哑。
“不要唱了。”程隔云说:“你的嗓子哑了。”
“没事的。”祁芷笑着说:“只要你想听,我可以随时为你唱歌,唱多久都可以。”
程隔云沉默了会儿:“不用了。”
他看不见的地方,祁芷的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来。
开始的几天,他们的对话总是在程隔云这里结束,他不认同祁芷的观点,他拒绝祁芷,他很想出去,很想离开祁芷。祁芷好几次被他的言语逼到行为接近恶劣,可是又忍了回去。
当程隔云在黑暗中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会大喊祁芷的名字,然后祁芷就会出现在他旁边,只是说一句话表示她的存在。
程隔云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去的,他只晓得这期间也许祁芷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因为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就能得到祁芷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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