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也经常这么给我推秋千,在我小时候。”他忽然说。
“巧了,”程隔云微微侧脸,用余光望着夜空的月亮:“到我十八岁之前,每次坐秋千,我爸都会推我。”他不愿多提,于是就把问题转回到何聊以身上:“我好像第一次听你提到你妈妈。”
“确实是第一次。”何聊以的手停了下,于是秋千晃动的弧度也随之减小,只是很快又重新归于原来的速度。他认真地说:“我妈妈是个大美人。”
“这点能从你的脸上看出来。”
“她还很聪明,我知道的很多道理,都是她教给我的。”
程隔云听着何聊以说话,足尖偶尔擦过地面,感受晚夜凉风。纵然不远处就是各种道具碰撞以及人声的嘈杂,可此刻也足够恬静。
“她很温柔,总在睡前给我念故事,陪我做手工,亲自牵着我骑的马……但是她和我爸爸关系不好,他们经常吵架,我妈身体也不是很好,她表面很倔强,但背地里其实很伤心,也因为积郁患病。”
何聊以签约的时候,登记的亲属并非他的直系亲属,程隔云原本以为只是涉及他家的资产原因不便出面,眼下却隐隐猜到了结局,一时有些恍然。
“她去世了?”
何聊以颔首,问:“不过,哥,上次我这么麻烦你,为什么你还愿意继续和我说话啊。”他说:“我看你当时的样子,还以为你会很生气,怕你不和我再做朋友了。”
见他转了话题,程隔云便也应下去了:“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又在心里暗暗回答了自己,他程隔云确实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只是在冲何聊以埋怨的时候对方正醉得一塌糊涂。
“你不是,”何聊以冲他笑笑:“你就像我亲哥一样。”
“哦,”程隔云假意张望,转过头,没让他看见自己的笑容,他憋着笑意,“这样啊。”
这种亲近感让他觉得很舒服,是不包含爱情的舒适。
“哥,你今天好像不是很开心。”何聊以问程隔云:“总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嗯,”程隔云没否认。
“你在想什么呢?我好像很少听你说你自己的事。”
程隔云原本犹豫了下,但还是讲话说了出来:“两年前的今天,也是这么一个晚上吧。我认识了一个人。”
何聊以猜得太准:“你前男友?”
“你怎么知道?”程隔云很疑惑。
“以前Lucky姐姐跟我讲过,一般一个人的心情如果长时间都不好,又对着手机发呆,那多半是失恋了。”他不忘邀功:“我很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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