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复缙一改往日与他对着呛的模样,说出的话颇有点低声下气求人的意味。
书房里。
复缙神色不耐,表面还是客客气气:“帮我个忙,行吗?”
盛闵行一挑眉,整个人呈大字型靠在皮质沙发上,手边捻着蝴蝶兰的花瓣:“这可不是请人办事的态度。”
“请、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盛闵行满意了,他又捏起一颗小番茄,对着光源观察脉络。
“你那小情儿,”复缙费力回想了一下,“叫……沈渡津那个,你去他家看看,钟期在不在那儿。”
盛闵行对于沈渡津这个定位十分满意,笑道:“他不在,阿度一个人住。”
“动作够快的啊,上回见还不情不愿的,这会儿都叫上阿度啦?没见过哪个这么亲密的,我从来叫钟期都是喊全名。”复缙突然觉得心脏闷闷的,“不行,等我脱身了还是亲自去一趟,保不齐你和你家情人儿合起伙来骗我。”
盛闵行笑笑:“你还是不懂,他们说到底只是逗着好玩儿的,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儿的人。”
窗外蝉鸣嘈杂,似在为“他们”鸣不平,盛闵行心脏处像是被铁丝箍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并没有出尔反尔,他只是虚以为蛇。
他继续道:“你觉得我是会为了讨他欢心而放弃一块地皮的人吗?”
复缙虽说是被关了起来,但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他手里有块上好的地皮,盛闵行盯上很久了,此时也刚好能作为挡箭牌。
“话不能这么说,拍卖就是价高者得,我们这关系还够不上暗箱操作的地步。”
盛闵行笑着不答话,他此行并不是为了什么地皮,只是提供一个虚假消息给复缙,暂时消除他的疑心而已。
既要稳住沈渡津,又要不让复缙起疑心。
盛闵行有些自恋地想,他真是世界上最深情的金主,为了沈渡津煞费苦心。
复缙还是忍不住挤兑他:“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是不会怎么将人留住,那老小区我路过好几次,怎么能让小情儿住那种地方呢?”
“他很快就会搬出来了。”不需要很久,沈渡津一定会应承下来。
盛闵行又试探道:“你爸准备什么时候把你放出去?”
复缙烦躁地抓抓头发,“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像我欠他三千万似的,天天派人守着,就怕我跑了还不上账。”
那还能拖一段时间。盛闵行想。
离开复家时还只是下午四点。
云城一群公子哥儿里盛闵行声望颇重,可以称之为“吾辈楷模”的很大原因就是他对工作向来尽职得无话可说。
所以哪怕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还是要回公司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