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这张脸,莫筱是真的鼻头一酸，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但是，她看见他手往后一背,歪了一点脑袋看着她，莫筱知道，这不是越昇。

不对，应该说，他是越昇的一尾,夜不夜。

以前的莫筱，其实是有点慢半拍的。

她觉得,每一条妖尾都不太一样，所以，她将每一条妖尾都当作是单独的狐狸来看待。

但是实际上,他们其实都是越昇。

只是，他在以不同的方式,在与她有着不一样的经历。

是不一样的越昇，但是，他们都是越昇。

“怎么？瞧着我,如此感动？竟然到了要落泪的地步？”

莫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有反驳,而是出声道：“是啊,就是感动到要落泪。”

夜不夜：“……你这样,还真令本城主惊喜。”

莫筱展颜笑了笑,但是眼睛一直看着夜不夜的。

夜不夜感觉这种感觉有点诡异。

之前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回来，太热情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容他瞧瞧。

越昇没有出声，但是莫筱确实是热情了许多。

一个是因为她反应过来，夜不夜其实也是越昇,她没有必要区别对待。

另一个是她再看到夜不夜的时候，真的有一种莫名地情愫在里面。

只不过，这种情愫，暂时不能同他说。

“你可知，妖族的长老们在强行征小妖入妖军？”

莫筱将私事儿先放到了一边，跟夜不夜谈起了正经事情。

夜不夜“嗯”了一声。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夜不夜看了她一眼。

“以水元长老为首，强征妖民，名为妖军，实在是被献给了魅，你虽然在不夜城，但是消息灵通，应当知道魅是个什么玩意吧？”

夜不夜挑眉。

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他比较好奇另外一件事情：“你为妖族考虑？”

“啊？”莫筱跟他说了那么多正经的事情，结果，他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你不应该……”

莫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人族，我不该巴不得人族赢，妖族败吗？”

夜不夜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他就是这么想的。

“你消息落后了，咱现在可是半妖，一半是人，一半是妖。”

夜不夜：“……”

她怎么还很骄傲的样子？

要知道，这个世道，半妖的地位是最低的。

人族不喜，妖族不爱。

到了她这里，反倒是一件挺骄傲的事情？

“我现在，又是人族，又是妖族，那我当然要为了两族一起考虑，平等端水。”

虽然看出莫筱很明显地在鬼扯，但是夜不夜还是弯唇笑了一下。

莫筱看见他笑，她也笑了出来。

不过，还是跟他说了正经话。

“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上面打架，最受伤害的，是这些小妖和普通百姓们。”

莫筱说这个话的时候，观察着夜不夜的表情。

夜不夜收敛了表情。

虽然他的表情淡淡的，但是莫筱知道，他其实是认同她说的话。

其实，莫筱在脑子里面想过，为什么会有夜不夜的存在。

夜不夜就像是越昇身上的正义。

他嘴上说着要毁灭世界，但是，夜不夜的存在，证明着他内心的想法其实是想要一个人妖和谐的世界。

虽然越昇没有同她讲过，但是莫筱猜想，他和那两个人族好友交好，其实并不是因为有多么惺惺相惜的友谊，而是因为这样，能和人族交好，两族可以和平共处。

但是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般。

那两个人族，表面和他做好友，实则对他十分忌惮。

最后的结果是，越昇吞下毒药，在飞升之际，被天雷劈了个四分五裂。

妖王飞升失败，繁荣的妖族不如往前，人族和妖族之间，几次起了战争，双方各有损伤，谁也没有讨得了好。

而对于妖王越昇……

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去看他，自然会有不一样的评价。

莫筱觉得夜不夜就是越昇最好的评价。

夜不夜不知道莫筱此时在想什么。

他针对莫筱那一句话，出声道：“你那点小把戏，太慢了。”

用她那个方法传到妖族，妖族估计都要灭族了。

夜不夜当着莫筱的面，给万事达吩咐：“给分部散消息下去，……”

万事达领了命令下去。

夜不夜再看向莫筱。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所以，到处开分部？”

他们两个其实有一点像。

他到底设立分部，而她到处开药膳馆。

如果只靠一个人的力量，那肯定是渺小的。

但是，如果是一群人的话，那么力量就是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