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幽道:“你若是觉得轻雨适合,再把轻雨调回去就是了。”
“我刚刚说了停职半年。”
池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而扬声吩咐道:“清河,调轻雨去老太太处服侍,改罚俸三年。”
门外的清河应道:“是,山主。”
“俸禄……”南时感觉扣人工资让人做白工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刚想说话,却叫池幽一指点在了眉心:“不知变通,轻雨服侍得好,你这个做少爷的赏赐些许难道还有人说什么?”
南时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池幽的手指:“……也对哦,师兄你真聪明。”
池幽横了他一眼,倒也没觉得这有多荣幸。
他起身走至了南时身边:“走吧。”
“哎?去哪?”南时疑惑的看着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方才不是还说要去铺子?”池幽淡淡的道:“还不去换衣服?”
南时站起身,他其实穿的也没差,汗衫中裤的非常适合夏天,但池幽在侧,他也没胆子就这么走:“……那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去里面换吧。”池幽带着南时进了内室,里面的确是有南时的衣服的——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衣服都能放到池幽的起居室里了?
南时决定无视这个问题,衣架上早已备好了一件轻薄透气的长衫,他刚起来的时候因为天太热直接假装看不见,现下却逃不了了。
身后有衣物摩挲声传来,南时闻声侧脸望去,只见池幽已经将他那件宽大的外衫脱了去,换上了一间长褂衫,如今正在系胸侧的盘扣,长发错落的伏在肩头,南时已经看到几根头发已经缠到了那花里胡哨的盘扣上了。
南时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师兄?你要出门?”
“你不是要去铺子?”池幽漫不经心的解着那几根头发,手指微动:“与你一道去。”
南时的惊大于喜:“你要去南辰阁?”
池幽可从来没有去过南辰阁,最多就是接他的时候路过,也从未表示出要进去看一眼的意思。池幽的态度摆的非常明显,那是他的地方,一应方面从不插手过问。
池幽走到了南时身侧,虽没有说话,南时却很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上的活计,替他解那盘扣上的头发,池幽一派闲适:“往日里不去,是给你留一余地,如今自然是不必了。”
当时收南时为徒,又叫他搬入家中,若不是有南辰阁做缓冲,高压之下难免叫他心生怨怼,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折腾去。
池幽的话从耳膜上流淌过去,南时却已经听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胡乱的应了两句,眼睛没出息的盯着池幽自衣襟中流露出的修长的颈项与微微凹陷下去的锁骨:“……哦,那今天为什么师兄要去?”
池幽垂眼看他,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