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婢自然是要行走的,你若是全然不知,又与瞎子何异?”池幽说到此处,神色微沉:“难道所有要害你的,还得与你正经见礼,互问安好,再道一句‘我要杀你了’才能出手?你当时台上论道呢?”
这话说得是有道理,但南时不服:“那是在外边儿,我这是在家里,我在家里我当然轻松安稳,再者我和师兄你不过一墙之隔,人都到我院子里了,师兄你肯定都察觉了,我怕什么?”
南时还补了一句:“万一真有事我就让倾影或者晴岚带我飞过来!要是倾影和晴岚都不在,我自己也能翻!家里这墙我没事就翻两趟,老熟练了。”
池幽听得气笑不得:“那万一是你那两个大侍女对你不利呢?”
南时手一摊:“……这,我就是知道好像也没办法吧?就是我当鬼那会儿也最多就是打三分之一个粉衣婢吧?她们要是出手我就是知道也只能等死吧?……哦不对,我要是知道应该能撑到您来救我,毕竟我现在也厉害了嘛。”
“再者她们在我心中,也是家人,家人若是要一刀捅死我,别说我了,换谁都防不住啊!要不我努力努力,等我死后也修炼个千百年达到师兄您这个境界?”
“那若是我也不在呢?”池幽嗤笑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池幽恨不得指着南时的鼻子骂他是个没出息的货色,男儿自当顶天立地,瞧他说的,嘴里心里全是依靠他!他怎么养了这么个东西?!
但偏偏南时说这话又说得叫他有一种莫名的熨帖。
南时心中一顿,他抬眼看向了池幽,试图从他脸上辨别出这话的真假——他打定主意了的,他要是一世都喜欢池幽,不变心,他就能一世都能忍下去,一世都不开这个口,但这前提是他能见到池幽。
未来的事情他说不好,也不能担保。或许他哪天就心灰意冷,不再想见池幽了,但是目前来说,他是想见的。
他知道自己是错的,应该少见池幽,他也确实做到了,但一有正经的理由,他就克制不住要来见一见他。他心下一片冷然,脸上却是丝毫未现,反而故作诧异的说:“师兄您想跟我分开住?”
“我住惯了陵墓。”
南时笑道:“那简单呀,我跟您回去住好了。”
“你那个铺子不管了?”
南时答道:“我也想明白了,反正我现在也不差钱了,回头我请个伙计掌柜的替我管着,我时不时去一趟就好了——其实从陵墓来城里也不远的,现在有些人将房子买在S市的郊区,每天早上坐高铁去Q市上班,和他们一比,我就是开个车,还要嫌累的话,晴岚倾影的驾照也考出来了,我怕什么?”
“我一个当老板的,难道还怕有人扣我工钱不成?”
池幽有些诧异,南时这铺子便是在初拜入他门下的时候,顶着一天繁重的课程也要去店里坐着,要做作业干脆就带着书本去店里头背,如今不过是为了一些小事,就要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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