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跟黄家都是京城人生,黄夫子跟秦慕歌的伯父是师兄弟,也是多年好友,因此秦慕歌跟黄夫子也挺熟的。
她大哥过来请教黄夫子问题,秦慕歌想回头拖着她大哥再出去逛逛,给家里人买点东西,怕逮不到人,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碰到钱有福。“那个,我之前给你的那个荷包,你还留着吗?”
虽然知道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不是很好,心里几番掂量,秦慕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荷包?哦哦,带着呢。想着什么时候碰到你,好还给你,我一直带在身上。”说着,钱有福从腰间取下荷包,递给秦慕歌。
秦慕歌歉意的接过,将荷包里的金银倒出来,空荷包留下,金银却又还回了钱有福的手里。
钱有福一脸不解的看向秦慕歌,“姑娘,这是何意?”
“这个不是之前说好的吗?是我给你的,你帮我取风筝的报酬。但是这个荷包,不能给你,我要收回来。”
钱有福还是不懂。
进屋给黄夫子、秦慕歌她哥倒完茶水出来的松子,实在看不过眼,朝天翻了个白眼,凑过来轻声给钱有福解释,“这是人家姑娘的私人物品啦?当然不能给你。”
秦慕歌歉意点头。
第118章
私人物品?这个时代女子的手帕也是很隐私的物品, 钱有福红着脸赶紧道歉。
秦慕歌连连摆手,也有点脸红,“不不不, 不是你的问题,这事是我自己太不注意了。”规矩学了这么多年, 竟然还犯这样的错。
幸亏这是在淮安府, 要是在京城,他娘肯定会狠狠罚她的。
想到他娘,秦慕歌探头看了看里面正在认真求教黄夫子问题的两个哥哥, 小心翼翼凑到钱有福旁边轻声道,“那个,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等下我哥他们出来,能不要说你就是那个帮我把老鹰风筝拿下来的人吗?”
这事随着人没找到, 在她大哥那儿已经过去了,要是让她大哥知道了, 肯定又得唠叨她一遍。说不定,回去之后, 她大哥还会跟她娘告状。
“行啊”虽然不知道秦慕歌为什么会有这个请求, 钱有福还是爽快答应了。
“太好了,你这人真好,难怪黄先生会收你做弟子……”一听钱有福答应了, 秦慕歌对钱有福本来就很好的印象又好了几分,嘴里的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钱有福在这个时代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会夸人的姑娘, 虽然知道秦慕歌这些夸人的话, 或者并不真心,之前那朦胧美好的感觉却还是更重了。
如果不是心里一个劲念叨这个时代, 就这么直接问人家姑娘‘可许了人家?’就是耍流氓,钱有福还真有点等不及想直接开口问问。
“阿福,你是不是看上秦姑娘了?”
说完事,因为要避嫌,秦慕歌并没跟钱有福在一处多待,等秦慕歌离开之后,松子凑过来,用胳膊捣了捣钱有福,朝钱有福挤眉弄眼。
钱有福:“这么明显吗?”
“你说呢?秦姑娘跟你说话的时候,你那笑都快把人齁死了”一看就是春心萌动了,认识钱有福几年,松子还从来没见钱有福这么笑过呢。“不过,我可给你提个醒,这位秦姑娘可不好娶。”
不好娶?“怎么说?”
“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是大理寺那位活阎王的闺女。那位挑女婿,那条件可苛刻了。当年为了给秦家大姑娘挑女婿,那位可是把整个京城适龄的贵公子都查遍了,结果一个都没瞧上。”
“一个都没瞧上?”
松子点头,“当时府里的大公子,你大嫂陆家有两位公子,还有另外几位身份贵重人才出众的公子都正好适龄,也都
去求娶过,可秦家那边愣是一个都没答应。”
都没答应?钱有福这下被勾起了好奇心,“那最后那位秦家大姑娘嫁给谁了?”
“嫁了那一年进京赶考的探花郎。”
探花郎?“那也不能说苛刻吧?也许人家就喜欢有文才的呢?”
松子翻白眼,“是啊,就喜欢有文才的,只是碰巧那年的探花郎还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家里还是山东有名的大户人家,家里还出过宰辅那种。”
钱有福心下一沉,右手握拳掩唇轻咳,“这个,好像确实是条件高了点。不过,总不能每个女儿都这个要求吧?”
“那倒不至于”也不知道松子是不是故意的,还没等钱有福松一口气,松子就又看了眼钱有福幽幽道,“人家庶女嫁的都是家境殷实,家庭和睦,家风良好的进士。这位秦小姑娘那可是秦家嫡幼女。”所以,听他劝,还是算了吧?
听懂松子未尽之意的钱有福,沉默了会儿,而后突然抬头看着松子幽幽道,“你说我现在重新去投胎,还来得及吗?”
说完,也不等松子回答,钱有福便转身朝门外走去,“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松子抬手想把人喊回来,想想另一边的秦慕歌,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本来两人身份就相差太大,阿福能早早认清放下挺好的。
这么想着,松子大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明天我让赵大娘给你准备桂花糕。”
钱有福背身朝身后挥了挥手,很快就出了松鹤院。
回去之后,钱有福只给了自己一盏茶的时间哀叹一下,他还没有来得及发芽的初恋,就铺纸磨墨,重新投入了紧张的乡试复习之中,再没问过秦慕歌的半点消息。
“松子,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见松子又一次给自己磨墨,把墨汁溅了出来,黄夫子停下笔,诧异的看向松子。
松子本来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抬头见黄夫子眼神关切,一个没忍住就把钱有福跟秦慕歌之间的那点事跟黄夫子说了。
黄夫子:“阿福喜欢秦家那小闺女?”
“之前是能看出来有点喜欢,现在,应该不喜欢了吧?”松子弱弱的道,“自打我说过那话,他就再也没提过了,也没再问过秦姑娘的事。先生,我那话是不是说的重了?”
他这几天一直因为这个有些心里难安,就怕他的话伤到钱有福。
黄夫子扯着袖子,放下手中的笔,拍拍松子摇头,“你别多想,阿福应该是确实把这事放下了。”不过是暂时放下了,还是彻底放下了,还得后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