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的时候，她的双刃已经重新收回了背后。

刚刚那个洋洋得意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喉咙里面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仿佛根本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在他的脖子上和心脏上各有一条口子，正在喷射出大量的鲜血。

那咯咯咯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就如同他强烈的求生欲，这样大的声音让正闭着眼睛准备等死的另外一人也不得不睁开了眼睛，而当面前发生的一切印入他的眼帘之中的时候，他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猛地抬起了眼睛，就正好撞入莫染那双冰冷的红色眸子中。

“为……为什么？”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就连他的牙齿也在不停地打架发出了当当当的声音。

莫染却冷漠的勾了勾唇角，面孔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春风暖意，仿佛刚刚的亲和只是镜花水月，她那双仿佛带着冰的眸子落在了存活的男人身上：“你叫什么？”

男人显然已经被吓愣了，半天不知道回答，直到他身边的亡者一脚踹在了他的背脊上，他才回过神来，抖着身体和声音，回答道：“张小飞。”

“张小飞，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杀的是他而不是你？”莫染轻轻的扬起了眉毛。

张小飞身体抖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不断地点头，表示自己的意思。

何遇本来以为莫染并不会回应一个人类的问题，但是他没有料到莫染不但回应了，而且说得非常仔细，只是，那话语里面意思在人类听来真的是不寒而栗。

莫染的声音非常温和，语速也非常地慢，但是那话里面却慢慢地渗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寒凉，张小飞只感觉到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他就这样惊恐地望着莫染，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如果死掉的是自己就好了。

说到这里，莫染又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垂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张小飞：“不要试图在人类种族频道里面求援，在我留下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对付所有人类反击的准备，看看你的周围，为你还活着庆幸吧。”

转身朝着驻地外面走去的莫染，一边行走一边对着剩下的亡者说：“收拾他们的驻地，将他们所有的物资统统带走，尸体和整个驻地全部烧掉，不允许留下一点痕迹。”说着她微微一顿，因为从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个关押亡者的二层小楼。

眯了眯眼睛，莫染的脸上露出一种深恶痛疾的表情，她抬起了手，指着那栋小楼，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特别是那栋楼，我要它灰飞烟灭！”

身后的亡者的回应声震天动地。

在莫染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亡者们统统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薛长风刚刚想走却被莫染叫住，她用一种极为凝重的表情说：“将公会里有特殊才能的人和所有的中高层统统的招来。”

薛长风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没有发问，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顺服莫染，立刻去找人了。

身边熙熙攘攘的亡者散开后，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自己，莫染抬起头望着已经露出了鱼肚白的天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