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温柔,也很舒服。
“哥。”烛回牧前额的头发还湿着,有几缕就贴在鬓边,有一种极致的精致感。
他靠近陈肃起,用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他的手背,声音哑着,但陈肃起听出了他的鼻音。
这和刚才沉沦期间的哭不一样,好像是一种很爱、但又不得不舍得的分离的哭。
直觉让陈肃起心里一凛,他去碰烛回牧的脸,对方却不让他碰。
“阿回。”陈肃起声音都被放轻了,“怎么了啊,阿回。”
烛回牧将脸埋进枕头里,半晌没说话,就在陈肃起以为他的阿回已经睡着了时,烛回牧却又出声了。
他说:“我们分开吧……好吗。”
明明是询问,可他的语气非常坚决。
坚决到不让人有质疑的余地似的。
但他的手还在勾着陈肃起的手,颤抖地动着——他在隐忍自己的不安。
陈肃起只觉得耳边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什么?”他无意识地问。
“我要分开。”烛回牧道,语气更加坚定。
陈肃起懵了,也疯了,他把烛回牧捞起来,强硬地让他面对自己。
“分什么开?烛回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陈肃起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么一天,激动气愤地根本控制不住音量。
烛回牧打开他的手,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红了,也同样大声回敬,“我这个样子你一天天的累不累啊,我看着都累!”
“你哪个样子了?!”陈肃起目眦欲裂,瞪着他。
“我有病。”烛回牧垂下眼睫,睫毛上还沾上了一滴眼泪,说:“我不想再这样了……我以后想一个人过。”
陈肃起眼眶也红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好半天没说出话。
再开口时他声音已经冷静了不少,沉着腔调一字一顿:“你三岁之前就是我过家家的童养媳了,七岁是我亚当的夏娃——你从小有跟我扯开过关系么?二十几年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样儿?不知道你生病?可我就是爱你!你这时候竟然想不要我……”陈肃起的音调发颤了,他怕烛回牧是认真的——他的态度和坚定语气确实都是认真的。他没想过、从来没想过他会和烛回牧分开,陈肃起哽咽了一下,后吼道:“你凭什么提分开——”
“凭我爱你!!”烛回牧用比他更大声的音量吼回去,开始哭,他伸手捂住眼睛,磕磕绊绊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的……可我……唔。”
陈肃起吻住他,很凶,掐住人下巴的手力度都重得不行,被吻的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烛回牧被重新按在了床上,他跪着,陈肃起也跪着。
“你,别了!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