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观南就笑起来, “无论如何, 在我面前就是个孩子,我总比你大十岁。”
他一低头,见小姑娘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便笑了笑,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阿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折皦玉小身板立马挺直了,整个眸子瞪大, “什么秘密?”
齐观南:“十年——给我十年, 这个天下总要平下来。”
折皦玉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你这个语气, 就跟十五六岁的人差不多了。”
她想了想, 认真道:“殿下刚刚是在逗我高兴吗?”
齐观南就哈哈大笑起来,牵着她的手去东宫,“我带你去怀瑾那里,我还得干活呢。”
折皦玉叹息,“行叭。”
小太子正在读书,齐观南带着阿萝去的时候他刚刚才背完书,小脑袋一点一点,然后一转头,就看见皇叔跟阿萝站在门口,便立马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皇叔!阿萝!”
他一手牵一个,站在两人身边好幸福啊。
小太子欢喜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齐观南:“我要去看折子,阿萝就交给你了。”
小太子拍着胸脯保证,“皇叔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齐观南走了,折皦玉被逼着跟小太子一块读书。
晕头转向的回去,折家家里正乱着,根据小阿姐的传述,是阿爹把那群表兄姐们全都送走了,只留了两个下来。
折皦玉心里有些不舒服,“留了谁啊?”
折寰玉,“傅十一郎,傅十三娘。”
折皦玉立马就记起来了,“是那个朝着我笑,长得很妖冶的十一郎,还有那个十三娘,我记得,我跟太子殿下一块说话的时候她过来了。”
折寰玉就生气的道:“舅祖父死活要留下这两个不安分的!”
折皦玉此时倒是有其他的想法,弱弱道:“就舅祖父家里,如果安安分分的,也过不下去吧?”
这倒也是。折寰玉又生气起来,“算了,左右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但就是好生气哦。
然后问折皦玉,“你最近几天也气不顺,怎么今日突然高兴了?”
折皦玉笑嘻嘻的,“我进宫找殿下开解了。”
折寰玉就瞄了她一眼,“殿下说什么了你这么高兴?”
折皦玉:“秘密!”
折寰玉白她一眼出门了。
殿下那般稳重的人,跟个孩子能有什么秘密,估计又是哄阿萝玩呢。
……
七月末,几匹快马进了京都。
齐观南在那日急匆匆出了宫,终于见到了萧元礼。
两人初见的那一瞬间,齐观南却有一次故人重逢的感觉。
梦境和现在这一刻重合起来,他站在原地良久,而后突然笑了起来,“萧元礼老先生?”
萧元礼跪了下去:“安王爷。”
齐观南请了他去书房里面坐,给足了先生之礼。
萧元礼反而有些战战兢兢了。
两个月前,他为谢华戎在蜀州闹了一场,得罪了徐家,他本也有了准备后面的日子不好过,但还没过一天苦日子,安王的人就来了,摆明了态度要找他。
当时他还怀疑这是徐家的阴谋,但那人却拿了安王的私印,说有人跟安王举荐他,安王爷派他来接人。
萧元礼当时就决定要跟着走。
当然,私印也可能是假的,人也可能是假的,但他当时山穷水尽,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他不可能不抓住。
于是一路往北走,刚开始还忐忑,但见此人带着他走的路都是官路,每天睡的也是驿站,便渐渐有了底。
他可能真的运气来了。
但等他真的进了曲陵,到了安王府,看见安王急匆匆回来时,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而后就是忐忑。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值得安王如此图谋的。
……
齐观南神清气爽。他跟萧元礼 两个人谈了一晚上,整个人都兴奋得很。他自然知晓萧元礼是个能士,不然在梦里,他也不会那么信任萧元礼。
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萧元礼竟然有这么大的才能。
真乃国士。这般的人为什么他和皇兄会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