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她连抡锤次数都从一天一万次减少到了一天一千次,他们还在奏折里催她生皇子皇女,给他们脸了!
项良笑开了花,“什么时候走?”
湘湘笑得比项良还灿烂:“婵婵来接我~”
第79章
在一个平平常常的小日子里, 在一个平平淡淡的午后,湘湘把东岩并入北疆里。
东岩朝臣:……
他们敢说什么吗?
他们能说什么?
顶头有一个堪比开国霸王的女皇,当朝还有个甘心为刀的项良, 他们每天需要做的事情没有改变, 东岩百姓的生活也没有改变, 就这么无波无澜地过去了。
百余年前五国都是一家人, 现在也不过再合成一家人了,百姓接受良好, 读书人也接受良好, 不愿意的东岩皇族差不多死光了。
项良笑眯眯:“合二为一, 皆大欢喜。”
朝臣不是很理解女皇的选择, 当万人之上的女皇不好吗?高处不胜寒的说法都是矫情, 站在高处有多爽谁站谁知道。女皇为什么要和北疆一块玩?虽然北疆有土疙瘩饼, 有羊毛衣, 有小兔车……
好像——也不错。
当小兔车拉着一车车的羊毛衣和先进的机械来东岩办厂子, 东岩百姓立刻有了维护和平的使命感,他们都不说自己是东岩人, 而是用回了百年前的称号,东疆人。
来东岩送货的北疆人说自己来自北边的,来北疆考察的东岩人说自己来自东的。一个北边,一个东边,都是一家人。
百余年的分裂不足以改变千年的文化传统, 东岩和北疆有共同的习俗和节日, 两边的商人最先称兄道弟。白岁的白氏商行驻扎东岩, 项良一手操办起来的无影楼在北疆和东岩正式亮相。
一直守在长公主府的老乞丐意气风发, “我也是有编制的人了。”
长公主府的老门房:“恭喜恭喜。”
两人也是偷偷背过《好好活》的人,紧跟北疆潮流, “编制”这样的新词用的非常溜。
老乞丐:“真想去北疆看一看啊。”
老门房:“你不想去东岩看一看?”
老乞丐不屑一顾:“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若婵婵和李豪在这里,他们会理解老乞丐对东岩的讨厌,一个人进入工作后一直被外派,还不正常发工资,对总部产生不了好感,连带着总部所在的城市也有了阴影。
老门房对北疆也有些好奇,但不多。他老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安稳等死的好地方,不想动弹了。
老乞丐:“我瞅着咱们汴都的人越来越少。”
老门房:“除了北疆,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其他地方都在闹荒,以前闹荒就向汴都跑,现在能跑得动的都向北疆跑,在汴都没了活路的也悄摸摸地跟在长公主车队的后面逃去北疆。
老乞丐:“东岩和北疆合并了。”
老门房:……
他听说这个事儿了,直到现在还没消化。他想其他人应该和他的反应一样,惊讶,想不明白,消化不良。
老乞丐:“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东岩怎么隔着那么大老远和北疆合一家了。”
老门房:“东岩也不想想其他国家能不能接受 。”
湘湘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她把东岩玉玺当着所有朝臣的面硬塞进婵婵的怀里,又不顾大臣受到惊吓的苍白脸色快速写下禅让的退位诏书,最后在大臣要死要活的谏言下,退一步给自己封了个东岩摄政王。
大臣:儿戏!胡闹!荒唐!
他们心里的骂声都写在了脸上,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全是敢怒不敢言,敢在朝会上不管不顾说话的重臣都紧紧掐着手心,闭嘴不说。他们在项良用计夺走兵权时就看出了女皇在用一种很新的方法治理东岩。这样的方法,他们陌生不适应,可结果却是好的。自古以来,争夺兵权都是死伤无数,而此次兵权转手却无一人伤亡,确实守护着东岩的大将军也没有冤死,现在正风风火火训练兔车兵,目标直指北疆和东岩官道上的山匪。
武将们和文官们的心情没有多大差别,他们也吓到了,可想想婵婵带过来的兔车,他们闭眼,啥也不管。合并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打仗了。要真是打起来,两败俱伤。
历史上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在东岩和北疆是平常,却是轰动了隐居的人杰。他们见微知著,看到了乱世的炊烟,提前退居隐蔽山林之中,待明主出世再进入这风波云涌中。
此刻他们心里的骚动还没有落实到行动上,卸任一身轻的湘湘带着婵婵在东岩兜风,依然是女孩子的约会,茵茵和格依坐在后车座。
茵茵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让人忽视不了,在小兔车的轻微震中中,她和婵婵一块陷入了昏睡中。来到东岩后,湘湘把东岩的税务账本给了她,让她主持秋收后税收。她忙的连轴转,幸亏她有整理北疆财务的经验又通过湘湘送往北疆的书信提前了解了北疆的情况,迅速上手。但东岩不是北疆,都说平地盖房最容易,修补老房更麻烦,北疆从零开始,一切按照最简洁明了的方式统计,东岩是一锅大乱炖,她为了明确这个大锅里有多少种配菜都用了不少的心神,更别说其他的了。她跟着婵婵来接湘湘大半年了,没有一天休假,昨天才终于把纠缠成一团乱麻的税务整理成丝丝缕缕有头有尾的清晰账本,累坏她了。
茵茵不得闲,被塞了东岩玉玺的婵婵也不得闲。婵婵是自东岩分割以来第一个禅让的国君,还是一个小娃娃。朝臣们有太多的疑惑了,为了揭开疑惑,他们都在不触怒前女皇现摄政王的前提下,找到能动手的地方就动动手,比如登基仪式,再比如殿试。
婵婵的时间都是在睡觉中度过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打扰一个困倦的小娃娃睡觉是要遭雷劈的,这是爻道长让婵婵尽管睡觉时刻在木板上的原话,至今还挂在婵婵的小县衙。
东岩女皇不好当,婵婵忍着困倦完成礼仪,打着一个又一个的哈欠完成殿试。
项良自我反思:“婵婵和茵茵要是长不高,我和妹妹得负责任。”
项良人生第一次的自主良心发现放在了婵婵和茵茵身上。他也跟着婵婵打了一个哈欠后,新鲜热乎的良心被哈走了,一股股的坏水又冒了出来,想着怎么让山匪内斗,想着怎么拿下无楼。东岩和北疆合二为一后,外面震惊了一段时间,竟然造谣此次合并是东岩被女人掌控,太软弱了才成为北疆傀儡。
鬼的傀儡!说他可以,说他妹妹不可以!
这些谣言从无楼传出来的,他就拿无楼开刀。不是说女人掌控的东岩软弱吗,他就让无楼成为东岩的傀儡。
茵茵小声问湘湘:“那个大臣惹你哥哥不开心了?”
湘湘:“无楼说我坏话,我哥趁机涌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