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殷比他们都要辛苦得多,每次舞蹈练习必定出席,而且直接在录音室里打了地铺。天不亮就睁眼,半夜有时官澶会在通告结束后过来教他,一教就到了深夜。
第四天深夜。
官澶带着眼镜,立在谢殷身后,单手撑在桌子上,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谢殷将最后一段的鼓点和和音确定好,将自己录的人声demo合成进去。鼠标移动到“保存”上,一点,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他向后靠要伸懒腰,却靠到了一个人身上,突然警醒,猛地回身!
还好,官澶的注意力仍在电脑屏幕上,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动作。
谢殷松了口气,然而椅子并未坐稳,向后一滑,他的头直直往冰冷的桌面上磕去!
“小心。”
就在额头接触冰冷桌面的当即,额前一片温热的触感。
谢殷连忙起身,不停拨动自己额前的头发,用刘海将额头遮的严严实实。
“都已经累糊涂了。”官澶陪着他熬了好几天,嗓子低哑却带着莫名温和的笑意,“去睡吧。”
“啊,好。”他没回头,忙不迭地钻出录音室。耳侧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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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谢殷推开练习室门的时候,房间里的摄像机格外多。
声乐老师等人齐,端起架子:“编曲完成了。官老师已经听过了,审核通过。他说这是一个大惊喜。”
音箱中流出大家熟悉却感到新奇的音乐声,还有少年独自一人在录音室唱的人声demo。
齐诺明眼睛都瞪大了,第一个跳过来拍谢殷的肩膀:“我的天。这太棒了!”
组里的主舞王望云也一脸吃惊:“虽然调子一样……但,这真的是同一首歌吗?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而且好好听!”
原曲《命运》在创作时贴近了当时仍在低谷的YOL,主题是少年不信天、不信命,站在恶龙之前发出怒吼和咆哮,燃而炸。
新的版本,却完全不同。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清爽。这是一首燃得清爽的歌,没有爆发前的憋屈,没有伤心,没有觉醒那一刻的不安。
仿佛那些追逐梦想的练习生推着自行车走过公司外的上坡路,笑着、吵着,街边买煎饼油条的小贩才开门,转角处的文具店门口的风铃被刚拉开的卷闸门惊动……他们日复一日,平常但不平庸,每一个爆发点都带着他们记忆中最真实的心事,用激烈的鼓点扫走练习室中漫无天日的焦虑,只留下进入这个行业时最单纯的希望。
“太好听了,明明表达了一模一样的主题,但却有完全不一样的氛围……”齐诺明凑过来,“你是怎么想到这种风格的?”
谢殷也有些恍惚——以前的他感情无比浓烈,大概是不会想去做这样的歌的。
大概是官澶时不时拉出片段让他接,他被官澶感染了。然而,官澶原来也不是这样的风格,他也改变了。他又是为什么改变的呢?
谢殷回过神,轻轻一笑,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我不想去反抗命运,不想去想失败的后果,站上舞台,傻傻往前冲就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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