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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章 顾越:念念无忘(1 / 2)

顾越从辛狱司中出来天色已晚,他静静驻足片刻,先去了一趟西街。

临近除夕,街上往来喧嚣很是热闹,繁华长街上各色小贩吆喝声络绎不绝,无数精美花灯将整条街照的犹如白昼。

人来人往,成群结伴。

让本就孤身的人影显得更加落寞凄凉。

顾越走进璟玉坊——这还是听同僚们提起的,这里的东□□一无二,时新又精巧,京城的姑娘们都很喜欢。

老板娘见来人衣装矜贵,眉宇间挥之不去的凛冽气息,知道这是个大有来头的,立刻喜上眉梢招呼道:“公子要看些什么?咱们这的珠宝首饰是全天下独一份的,绝对叫姑娘喜欢。”

顾越扫视一圈,见正台上最显眼处摆放着一对玉镯,一大一小,均是色泽润透,盈盈带水。

老板娘见顾越的目光停留,笑道:“公子可是对这对玉镯有兴致?这是同一块翠玉上切下来的,寓意很好,只是那只小了些,若是家里有个小小姐,那是最好不过了。”

顾越眉眼微动。

同僚中许多人都有女儿,小小的一个粉雕玉琢,玉雪可爱,他每每见到都心中柔软。

若是他也有个女儿……

若是他此生唯有的婚约得以顺利圆满,那么他现在,可能也有个娇柔软糯的女儿吧。

“公子……”

顾越微微浅笑:“劳烦将这对玉镯包起来。”

“是!公子稍等片刻。”老板娘喜气洋洋,一面做事一面赞叹道,“看不出公子年纪轻轻,真是好福气啊,家中有夫人和千金,贤妻爱女,一定日日都很欢喜。”

顾越只是轻轻弯了下唇,并未言语。

不曾多留,付了钱就走了。

拐出巷子,迎面走来一步履蹒跚,衣衫破旧的老头。他似乎眼睛有些不好,微微摸索着向前走。

距离还有几步时,他脚下轻绊一下,身子一歪一个破布钱袋掉在地上。

顾越下意识要扶,之间老人已经稳住身子,继续颤巍巍向前走。

“老人家,您的钱袋掉了。”顾越静声提醒,弯腰捡起递去。

老后知后觉啊了一声,摸摸自己身上,连连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啊……公子好心人哪……”

他伸手去接,不经意碰触到顾越的手指,轻轻咦了一声。

“公子……公子是好人啊。好人,倔骨,注定坎坷啊。”

顾越对算命卜卦一道不感兴趣,无心多谈,微微颔首准备离去。

老头道:“公子,你我非亲非故,但承公子一丝善念,小老儿忍不住多嘴——您家中无妻无女,身怀宝玉又是为了哪般?何必划地为囚,用这样的方式自苦一生?”

顾越眸光一闪,清冷狭长的眼再次望过去。

老头笑道:“公子不必生疑,老朽并无任何恶意,也不是公子敌对之人派来的歹人,不过是一江湖术士。只不过,老朽自幼随恩师学习八卦占卜

之术,看了大半辈子命格,公子的命数,老朽一摸骨便能知个八九不离十。”()

“公子心有执念放不下,若是公子愿意驻足一听,老朽愿报您方才提醒之恩,尽力一试解您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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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越安静许久。

片刻后,他微微拱手:“请您赐教。”

老头嘿嘿一笑,走到墙根下大剌剌直接坐下。顾越略一犹豫,也不知怎么想通的,竟也随之席地而坐。

老头赞许点点头:“公子年少时骨头更硬,绝不肯变通。现下年岁渐长,稍见柔和了。”

顾越道:“若非我并无政敌,只怕此刻已经将你带走审问了。”

“哈哈哈……可是公子您身上并没有什么可图的。您形单影只,和世上任何人的牵挂都只是细细一丝。没有亲近之人,亦无敌对之人。”

顾越垂眸许久,看向老头:“您方才说可尽力一试解我相思之苦,此话当真?”

老头道:“请公子伸手。”

顾越依言

老头捏一捏顾越的腕骨,看着他的手相:“公子,您年少时曾有一段不错的姻缘。这是您很喜欢的人,对方也很喜欢您。”

顾越原本平淡无波,听到“对方也很喜欢您”这一句时忽觉心头惨痛。

他喃喃问:“是不是我对她太坏,叫她太失望,所以后来就不肯喜欢我了。”

“不是,”老头说,“是你们本就有缘无分。你们曾经的确两情相悦,但是这个姑娘命中注定会出现一位佳偶天成……”老头说到这露出些许迷茫神色,转为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我看不到这姑娘本尊,只能在您这里窥见一点点……她与那人,竟是几千年修成的缘分……怎么会这么久,我第一次见从来世往回倒着修的缘分……”

顾越没太注意听,他对这些,实则也不是深信不疑,只是人言到此,不听不甘罢了。

老头碎碎念完,抬头一脸惭愧:“公子,实在抱歉,这倒是老朽早早夸下海口了。您的心上之人与另一男子羁绊之深,乃千年所约,必成佳偶,实在不是老朽一人能够解开的……”

顾越道:“无妨。”说着就要拿钱给他。

“哎……等等,老朽话还没说完,”老头按住顾越的手,“虽说无法叫公子称心如意,倒是还能想想别的办法。只是我帮不上太多忙,还要看公子自己肯不肯愿意。”

“什么意思?”

“公子愿意做小吗?”

顾越微微歪头,整个人都愣了。

老头抹了一把脸:“说的有些直接了,抱歉。只是公子,您心爱之人与她命定之人是绝无可能拆散的,所以若还能想出什么办法,也只能如此了。您是朝中肱骨,自然知道老朽没有开玩笑——这阵子给人看姻缘,看出几个男的就是做小的命,偏他们还大发雷霆骂的小老儿狗血淋头。”

“但世道如此,这也没有办法。”

“……老先生见在下,是……在侧之命么?”

“现在还不是。

() ”

“何意?”

老头谆谆教诲:“心意。一切皆看公子您自己的心意。”

“因为您从未想过要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在心爱之人身边,所以您的命数也不会显示出任何征兆。公子,有的人一生,从生下来就已经注定结局,无论做什么、选择什么,都无法更改,这叫做天命;但有的人,这一生命数都在不断变化,有时一个决定,向左还是向右,出门还是在家,都能造就出完全不同的两条路,这叫做心命。公子您就是心命之人,只要想做,就什么都有可能。”

老头笑道:“公子今晚走了这条路,遇见老朽,有了这番交谈,通来一个从前没想到的路子——这不正是您好命所在么?”

顾越不置可否,将自己的钱袋放在老头身边,“多谢老先生,在下受用不尽。”

***

顾越回府后想了一夜,第二日,给姜府递了拜帖。

还有几日便是除夕,姜眠和宴云笺已从宫中回来,便和姜重山夫妇一起招待客人。

顾越是故旧,登门拜访自然要好好照顾。再加上他父母皆亡,年纪轻轻一人在世十分孤苦,姜重山夫妇对于这个晚辈早就揭过了前事种种,看着只生怜惜之情。

他们二人温言劝说顾越留下来用晚膳,原以为这孩子性格孤僻,要多劝几回,谁知刚刚开口,他微微犹豫,便点头答应下来。

如此甚好,姜重山让宴云笺吩咐厨房多备一些菜,又问顾越喜爱吃什么,最后想了想,说道:“我与夫人在此,怕你这孩子拘束。正好你与阿笺、阿眠同龄,年轻人想必更有话说,我们便不多在此搅扰你们了。阿笺阿眠,你们好好招待客人。”

他们很体贴地走了,就留下他们三人。

原本宴云笺也该走,毕竟府上大大小小的各项事宜都由他亲自负责,今晚府上留客,他应当下去安排晚膳之事。

可是这腿有些挪不动地方。

屋中一时静下片刻,宴云笺客气地问:“顾大人可有什么忌口?”

顾越道:“无。客随主便。”

宴云笺道:“好,那在下便随意安排了。只是,不知为何顾大人今日突然登门拜访?方才在下从旁听着,似乎与爹爹并无公务交接。”

顾越道:“在下给姜伯父姜伯母请安。”

宴云笺道:“顾大人不必多礼。”

顾越道:“宴大人实在客气。”

宴云笺道:“只不过……我们一家回到京城将近月余,顾大人怎么现在才来请安?”

顾越道:“近日有两个案子比较棘手,各部都在忙碌,实在脱不开身。前日刚刚结案,这便立刻来向长辈问安。”

宴云笺道:“原来如此,但顾大人从前与我家并无来往,在艳阳洲三年也不见顾大人传来一封问安之信。今日忽而拜访,宴某的确有些讶异。”

顾越道:“宴大人这是在挑在下的礼数吗?不错,在下也知,自己的确礼数不周到,愿痛改前非,往后日日姜伯父姜

伯母面前请年少不懂事之罪。”

宴云笺道:“顾大人客气(),在下的爹娘自然不会与顾大人计较?()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您到底是外人。若顾大人真日日前来,还要在下的爹娘疲于应对。他们二人已上了年纪,实在经不起这般操劳。”

顾越道:“宴大人此话严重了,在下父亲曾与姜伯父乃是同窗,本有世家交情的底子,在下又是晚辈,就算登门,也不敢烦扰姜伯父姜伯母亲自招待。只道是自家人,随意一些便是。”

谁跟你是自家人。

宴云笺望着顾越,淡淡一笑。

顾越亦客气颔首。

从他们两个开始说,姜眠就一直插不上嘴。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她一会儿看这个人,一会儿看那人,听的头都大了。

这就是官场上的场面话吗?这客套话说了这么多,也该说的差不多了吧?还没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