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悠仁兴奋地蹦起来,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忽然握住伏黑甚尔的手,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得寸进尺地麻利爬上对方的肩膀上,“骑大马回去咯!”
伏黑甚尔嗤了声:“惯的你。”然后一只手握住他小腿,以免小孩掉下去。
他背后可没长眼睛。
伏黑惠从椅子上晃悠着小腿蹦下去,拉拉黏住的布料,乖乖伸出手等着被牵。奈弥看了看甚尔,又看看自家孩子,忽然伸手将他抱起来,然后对着甚尔说:“伸手。”
甚尔一脸嫌弃,却乖乖伸出手。奈弥满意地将惠放在他手臂上,然后牵着惠的手,再度开口:“走吧。”
高处的视角很神奇。
混蛋的手臂很粗壮,很稳。他能感受到,那人在努力保持整体不抖动,保持平衡。像是小心翼翼对待的珍宝。而另一边,女性温柔细腻的手轻轻捧着他的指尖,像是在供奉。
伏黑惠为自己微妙的联想感到恶心。
恶心到耳尖发烫。
伏黑甚尔和悠仁总算没把枕头大战这种柔软无害的游戏玩成炮弹大战——因为这是晚上睡觉要用的。小悠仁怕妈妈生气,伏黑甚尔被奈弥丢了一枕头也没继续。
在洗完澡后,四个人一起躺下了。两个大人之间夹着两个孩子,各自趴在大人胸前睡。奈弥一边有节奏地轻拍惠的背部,一边轻轻哼着摇篮曲。
惠是在妈妈的歌声中入睡的。悠仁早在睡着了就敞开了手脚,不规矩的睡姿露出了白白软软的小肚子,他还咋了咋舌,一副睡熟的样子。
伏黑甚尔没舍得闭上眼睛,却被奈弥温柔但不容拒绝掩住了眼睛。在一片黑暗中,男人抓着唯一的光,沉沉入睡。
奈弥看着钟表一点点流逝,一直到快要重合时,才低低开口:
“惠,要好好长大啊。坦率一点,主动一点,想要什么都可以,你是好孩子,所以你值得的。私情也好、认定的道理也罢,只要是发自内心想的,统统表达出来。爱与正义,亲人友人与爱人,统统都要自己争取哦。妈妈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要连着妈妈的份一起爱自己。”
伏黑惠细长乌黑的睫毛动了动,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嘟囔着“妈妈”。
女性眨了眨眼,“快睡吧。”
是妈妈。
伏黑惠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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