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庆幸的是陈明夏的手指只是手指,和那个东西没法比,有了昨天的体验,手指的围度也不算什么了。
“里面还有。”陈明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昨晚没洗干净。”
厕所太窄,又挤了两个人,他们担心被起夜的陈明冬和陈简云发现,一切都进行得很匆忙。
手指出去,陈明夏蹲到床边,从温水里拧起毛巾。
屁股上覆了一条温温软软的毛巾,云予舒服地叹了口气,他把枕头拖到胸口,抬头就和床头照片里的陈明春对视上。
云予:“……”
在这种时候看到陈明春的脸,感觉相当奇怪,仿佛被陈明春本人捉了个现场似的。
云予莫名心虚,但转念想到陈明春都失踪一年多了,尽管他们没提分手,可这种情况也跟分手差不多,便压下心头那份怪异,仔细打量照片。
陈明春有着一副很斯文的长相,即便那年十八岁出头,外貌也和二十多岁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经过金钱和社会的洗礼,人被包装起来,二十多岁时更显稳重成熟。
以前云予很喜欢陈明春的脸,觉得陈明春的每个地方都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可现在看着,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能挑出很多刺来。
比如陈明春的个头不高,穿上皮鞋比他高一些,可在室内穿拖鞋的时候又比他矮一些。
比如陈明春有时候压根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礼物要选最贵的,要钱也能轻松张口,很准确地把自己的定位摆在被包的人上面。
再比如陈明春其实不太爱干净,换洗的衣物能堆好几天,经常在床上吃三明治和喝咖啡。
还有很多,他懒得列举了。
云予把枕头放回床头,挡住陈明春的脸,他胳膊交叠地趴在床上,把脸贴在手背上,歪头用余光注意陈明夏的动静。
“对了,你爸妈的事我已经交给秘书处理,应该不出两天,秘书就能给你答复。”云予想起来说。
陈明夏低着头:“谢谢你,云老板。”
云予没有说话,这个突如其来的“云老板”称呼让他有些不舒服,平时叫就算了,这会儿还这么叫,好像刻意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很开。
然而仔细一想,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很近过。
这个想法在云予在脑海里徘徊,不知怎的,竟然像一根筷子一样搅得他心里不太安宁。
清洗完后,云予才发现陈明夏用了自己的洗脸盆,他愣了一下:“你这盆子……”
“没事。”陈明夏把毛巾丢回盆子里,没当回事,“洗一下就能用。”
过了两天,陈明夏果然接到陈母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律师主动联到他们,自称是某家公司的专属律师,受上级之托来帮他们处理官司。
陈母欣喜极了,详细地描述了她和律师见面的细节,完后又忐忑起来:“明夏,付律师是真律师吧?不会又是骗子吧?”
“他是真律师。”陈明夏坐在田埂边,两条长腿前伸,望着前方暂时看不到一点绿色的土地说,“我们村里来了个大老板,带着村长和其他人搞旅游开发,他借住在我们家里,我请他帮了这个忙。”
陈母闻言几乎喜极而泣,一连说了几个太好了。
陈母在连续一两个月的奔波中逐渐绝望,以为被逼到绝路,没想到峰回路转,她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你一定要带我们好好谢谢那个大老板,他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等我和你爸赶回去,再亲自跟他道个谢。”
“好。”陈明夏说,“不急,你们忙完自己的事再说。”
挂了电话,不知何时出现的廖杰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他在陈明夏身旁坐下,从兜里摸出一包玉溪。
“抽吗?”
“谢了。”陈明夏看也没看一眼,“我不抽烟。”
廖杰撇嘴,把烟塞回兜里,手指夹着烟屁股,一阵吞云吐雾后,才说:“烟可是好东西,能帮你排忧解难。”
陈明夏说:“烟不能排忧解难,把烟抽完,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廖杰把烟叼回嘴里,扭过脑袋,在烟雾中眯眼看向陈明夏,“要我说,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讲的话都比我这种没文化的人有道理。”
陈明夏无语地说:“这不是事实吗?”
“是是。”廖杰没打算和陈明夏在这件事上掰扯,话题转移得飞快,“我刚看你愁眉苦脸地打电话,怎么了?是不是你家那个和你闹别扭了?”
虽然廖杰有时候阴阳怪气了些,但是人还算不错,脱壳机说借就借,看到陈明夏在打电话也不会刻意靠近偷听。
这也是陈明夏会和廖杰来往的原因。
“不是。”陈明夏否认。
“不是才怪。”廖杰呲牙咧嘴地笑,笑得十分鸡贼,他冲着陈明夏挤眉,“跟哥们透露一下呗,你和你家那个进行到哪一步了?”
陈明夏转头看他:“你这么关心我的事干什么?”
廖杰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八卦嘛,在村里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儿做。”
陈明夏无动于衷,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巴,拿起靠在边上的锄头要走:“我要干活了,你找别人八卦去。”
“诶诶,别走啊。”廖杰连忙拦他,“我有正事问你。”
第131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
陈明夏想走, 可听廖杰语气挺急,于是他倒了回去,但没坐着, 只是站着和廖杰对视。
“什么正事?”
“听说住你们家那个云老板要请客吃饭, 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