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说他觉得田然脸长得熟悉,而是她的眼睛看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助理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她长得这么出色,按道理即使自己见过,也不可能会忘记,所以就没有多想了。
目送助理离开后,两个人也没在外头多待,直接走进了画室。这个时间点,画室里人不算很多,他们的出现并不引人注目,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贺临之看了一眼身旁手里空荡荡,只带了一个人来,并且没有丝毫作画意图的人,怕她太闲了,让人送了一份画板画架过来,至于纸笔颜料什么的可以用他的。
身后,摄像头就对着两个人的画板和脸,引来了不少人关注。
田然瞧了一圈,“我们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贺临之似乎忘记跟田然说了,这家画室其实是他开的。
不过田然不知道,不代表直播间的观众不知道,早在他说去一览画室的时候,一群人就把它是贺临之开的消息扒出来了,这时候听见他说这个,一点也不意外。
画室的人今天拿出来的是一件雕塑人像给大家画,一看到那个雕塑,所有人都开始动了笔。
贺临之没有立即动笔,而是先给田然挑了把笔芯相对较粗的素描笔,至于眼窝需要下一层阴影,让它看起来显得更加深邃还是其它的这都跟她暂时没有关系。
一个新手,只要能画出稍微能看的轮廓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到她已经开始动笔了,贺临之也没去看她,开始在自己的画板上画了起来。
过了有三十分钟左右,他停了下来,对着那个雕塑修改自己的不足,顺便看了一眼田然那边的情况,然后下意识呼吸一滞。
头发,她直接用了几个波浪代替,眼珠子涂黑,深邃的眼窝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黑黑的一坨,嘴唇很厚,如果细看的话,还能看出是m唇,胡子直接用笔画黑,这跟雕塑上的人完全没有一点干系。
贺临之原本以为她画的是其它,然而问过之后就见到田然用着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讶异表情看着自己道,“我画的就是那个雕塑啊,这不是挺像的吗?”
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说这种话?说是狗嫌人憎都抬举了那副画。
“噗呲,其实田然画得也不算太丑吧,仔细看看还挺可爱的。”直播间的人憋笑道,这跟她家五岁小孩画的画有得一拼。
因为那个雕塑是个外国人,头发是波浪卷的,她画几个波浪线条也过得去,眼睛是最难画的,没有点绘画技术,很难把他的眼睛画出来,更何况是那种真实感。
还有各种线条,这都是要有一定绘画能力的人才能画得出来。贺临之对她的要求太高了,或者是他身边待的都是极其优秀的人,所以才对普通人存在一些误区。
客观上来讲,田然画得其实挺正常的,只是在那个雕塑还有贺临之画的对比下,显得极其粗劣了。
看着田然画的那副画,贺临之手指动了动,很想帮她改,可是又克制住了。他强制把目光从她的画上转到自己的画上,看着面前画板上的画,说实话,没什么心思。
因为他只要心一静下来,脑海里就忍不住回想起田然画的那副画,真的很魔性。
尤其贺临之还有点轻微强迫症。
没有办法,他只能拿起笔,想要借用自己面前的画将脑海放空。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脑海里的那副画仍然存在,以至于他虽是收紧了手,却始终没能下笔。
第16章 、恋综节目16
贺临之心中疲惫道,“我不该那么天真的以为,她只需要乖乖坐在那儿画画就没事了,她总是有办法让人崩溃。”
于是,旁边田然画着画着,就看到他突然倾身过来。因为他坐的位子离窗口近,整个人直接把光线遮挡住了,只留下一道暗影。
田然看着他在自己的画纸上面添了几笔,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张画纸,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贺临之也不想这样,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把画.画得这么难看?
他虽然没说出来,脸上也没露出什么表现,但田然就是看出来了。
她很想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一句,你这礼貌吗?
然而,直播间的人丝毫体会不到她的心情,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他是在思索着该怎么修改他那副画,却没想到是在纠结要不要改她的画。不过我想,也不用改了吧,反正也没救了。”
一群人毫不留情地扎了一刀下来,也幸亏田然没看弹幕里的消息,要不然铁定得瘪嘴,委屈巴巴地说,咱们是没爱了吗?
不过,即使她再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贺临之的画画技术是真的很厉害,没一会儿工夫就在她画的基础上,把那个雕塑的轮廓给画出来了。
虽然线条有些凌乱和粗糙,但的确比先前自己画的好看不止一点。
在田然这样想的时候,一旁,贺临之拿起了工具箱里的橡皮擦,把她先前画的多余线条给擦掉。
有些因为画得太用力了,擦不掉,他就再给它加上几笔,导致它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眨眼间,整张画纸就变了一个模样。
看到这一幕,田然酸溜溜道,“没看出来啊,你画画技术这么好。”
贺临之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就怕她又整什么幺蛾子。
事实上,他画完之后有些后悔的,因为她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安分,他就不相信她真的能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画画。
也正是因为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当接下来听到她只是请求自己帮她画一张画像时,才更加惊讶。
就这?
田然见他沉默,还以为他不乐意,觍着脸,开始瞎吹捧了起来,“史上最帅最英俊的贺临之先生,你………。”从颜值,到画画技术,再到他的手,一个个的夸过去,牛皮都快被她吹破了。
连想在他的睫毛上跳舞这话都说得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甜言蜜语,夸得人心情舒畅的同时,一想到还有那么多观众在看,还觉得有些尴尬。
贺临之刚开始还听得下去,听到后面时,清隽的面容开始绷不住了。
“行了,我画。”似是被她吵得厉害,他出声道,直接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