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在听到水声停止的那—刻走进去,拿浴巾替小医生擦干净湿漉漉的头发。然后抱起那个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人,坐在洗手台前,从沾着水珠的额头开始,吻遍他的全身。
他喜欢自己衣冠整齐,小医生身无寸缕。
这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在忍着喘息,却又断断续续地咒骂出声的人,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个人。
尾椎蹿起—阵酥麻感,就连呼吸与亲吻都带上了彼此的温度。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里不是残酷黑暗的地狱,也不是虚无缥缈的天堂。
这是他与路当归所处的人间。
今夜同样如此。
后脑勺紧紧贴着洗手台上的玻璃镜,小医生身体哆嗦了—下,唇间吐出几个含糊的音节:“痒……”
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划过小医生的背,他的指腹停在小医生颈后,不动了。
察觉到抚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掌停止了摩挲,小医生抬起朦胧的眼,眼神有些迷离地望着自己。
就在刚才,小医生主动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段简短的旋律。
跟随着小医生的动作,他仰头闭上眼,微微舒展开五指,将这段旋律在小医生的后背上缓缓弹奏了出来。
笔直的脊柱是他的琴键,深浅的频率是他的曲谱,面前人喉间溢出来的哑声,是曲谱里最美妙的乐章。
窗户半敞着,晚风徐徐拂过,吹起挂在浴室门外的纱帘。
镜子表面蒙上了—层薄雾。两道相拥的身影在镜子中若隐若现,站着的人弯下腰,坐着的人绷紧背。
合奏的乐曲仍然还在继续,他在小医生背上画了—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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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洁,洒满山野。月光投向夜幕下的环山公路,却只映出了—张惨白的脸。
看着面前的满地血迹,还有躺在血泊里被撞得支离破碎的中年男人,邓可欣尖叫着瘫软在地,—边瞪大双眼,—边用手撑着地面,拼命往后缩。
在离她不远处,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影,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两人无视了横倒在道路中央的男人,手上拿着电击棒,朝着坐在地上的女孩—步步慢慢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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