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人,是刑十。
干涩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刑珹靠在门上咳嗽不止。
脑海里一片混沌,他已经完全来不及细想,原本应该被刑景山控制起来的刑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通过声音,辨认出了门内的人是自家主子,刑十赶紧将带来的手下全部叫到了大门口。
一行人站在半坍塌的紧急通道入口,一边打开水幕系统继续扑灭主舞台区域的明火,一边开始搬走挡在大门前的机台残骸。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嘈杂,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大门底下便伸进来了一根粗长的扳棍。
外面的人正在尝试着将大门撬开。
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刑珹失力地靠上了身旁的墙壁。
用手撑着背后的石灰墙,他仰起头,对着半空张开了干裂的唇。
他想要告诉路当归,他们马上就能得救了。
“路——”
缓缓偏过头,刑珹的话语却倏地停在了嘴边。
他僵在了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灰尘,在离他两米外的墙角,小医生正悄然无声地坐在地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路当归已经合上双眼,无力地垂下了脑袋。
单薄身体紧靠着背后的墙,他的两只手臂垂落在身侧,五指向上缓缓摊开。
那件专门给自己买的,路边店99元的特价T恤衫,仍然静静躺在小医生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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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好手下人各项善后的事宜,刑十转头往室外停车场走,准备去问一下给正在给大少包扎伤口的医生,大少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没想到刚走到停车场的入口,他便看到那名医生手中拿着半卷纱布,站在闪烁着蓝灯的救护车前,满脸一言难尽的神情。
“……”
眉心猛地一跳,刑十赶紧大步走上前,沉声问:“大少人呢?”
“刑先生,刑先生他……”
医生显然也才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在脑海里迅速组织了一下措辞,才继续接着对面前的刑十说道,“我正给他包扎到一半,运送另一位伤者的救护车开了出来,准备启程出发去医院。刑先生看到那辆车要走,马上就从担架上爬起来,跟着上了那辆——”
“……”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刑十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看着不远处拉起封锁线的场馆,刑十只觉得脑壳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