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故意板起脸:“不放了,剩下的部分自己回去看。这电影不是让你们白看的,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许多人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杨老师说:“回去把电影看完,写个两百字的观后感,明天交上来。这就是你们今天的作业。”
“别啊——”
“是人吗???”
“一想到要写作文,电影都变得不有趣了。”
杨老师微笑着走出教室,留下身后的一片哀叫。
言夏拿出笔,在本子上记下作业,忽然想起自己的笔还没有买到。
她转过头,曲起食指,在商挽冬桌上扣了扣:“借我一根红笔。”
商挽冬正趴在桌上,像是在休息,头也不抬,半晌迷迷糊糊地说:“自己拿。”
言夏凑近她,小声问:“姐姐,你在睡觉吗?”
商挽冬埋在臂弯里,露出一双眼睛,闷闷地说:“……没睡多久。”
“言夏,你不要打扰挽冬休息了。”傅媛柔声说道,“让她自己睡一会儿吧。”
言夏看了看她:“她睡多久了?”
傅媛一愣:“睡了一节课了。”
言夏闻言,伸手往商挽冬的头上一探,顿时蹙起眉:“有点烫。你是不是感冒了?”
商挽冬抬起眼,迟钝地说:“……没有吧。”
“什么没有?你都有鼻音了。”言夏抬高声音,站起身,拉了拉她的袖子,“来,我扶你去医务室。”
商挽冬也皱起眉,很固执地说:“不去。”
说完,整个人重新埋了回去,像一朵长在墙角、委委屈屈的蘑菇。
言夏:“……”
好像闹脾气的小孩子。
她对愣在一旁的傅媛说:“劳驾,帮我和老师说一声,我先把她扶到医务室去。”
傅媛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好。”
言夏站起身来,将趴在桌上的商挽冬架在肩膀上,两人慢慢走出教室。
商挽冬没怎么反抗,柔顺地贴在她身上,言夏感觉半边身子都跟着滚烫起来。
商挽冬趴在她的肩头,两颊泛着病气的红晕,喃喃道:“不去,不去医院。”
“不是去医院,是去医务室。”言夏一边哄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带她下楼,“你乖一点,马上就到了。”
商挽冬摇摇头,黑色的眸子湿漉漉的,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她压低声音,说:“你每次都这么说。”
言夏却听到了,失笑道:“哪有每次呀,这才第一次好不好。”
商挽冬眼神雾蒙蒙地看着她,抿嘴不说话了。
都说人生病的时候最是脆弱,商挽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