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单随星也知道,对方太了解自己,如果那些话当着面说出来,当时在气头上的自己不一定听得进去。
但让单随星生气的是,对方居然也没想过要在他面前说说看,两个人一有什么矛盾的时候,沈迢的语言总是变得匮乏贫瘠,来来回回几个干巴巴的词听得他就更难过了。
不过,沈迢在作为老板身份的时候,说的话倒还真是头头有道,单随星必须要承认,在这样披着马甲互相交流的过程,他们两个都比曾经更了解对方。
“你的。”沈迢手里拿着一杯拿铁一杯美式,他把拿铁放在单随星的面前,自己又坐到了对面,还在等着单随星问他。
其实今天单随星的表现让沈迢有些出乎意料,但如果对方真的生气或者又要跟他吵架,沈迢也会一字不差的解释原委和道歉。
隔着陌生的身份这么聊天,他们始终不是平等的地位。
要谈恋爱的是他们,复婚的是他们,以后要好好生活的也是他们。这之间,不该掺和进陌生人。
单随星沉默地撕开糖的包装,把一小盒都倒进去,又用纸吸管搅拌了两下,喝了一口才说:““三年前8月30日中午十二点前,我抬头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人,他的桌上摆着一杯拿铁,今天我也点了拿铁,不过这次却比他加了很多糖……”
“嗜糖的毛病我一直没变,喜欢你也是。”
沈迢又一次诧异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单随星。
单随星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咬着吸管歪头说:“不是只有你会的,沈,家,卫。”
“我没什么好问的,我饿了,我想去肯德基。”
门口的服务员又在说欢迎光临,咖啡厅里热闹了一点。
沈迢点点头说:“好。”
他们都在想,也许这一阶段的恋爱修习是时候结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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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民政局复婚那天是在一周后的某天,沈迢特意请了假,单随星已经把头发染回了最初的黑色,刘海垂下来一点,穿着白色卫衣,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而乖巧,长相似乎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区别。
而沈迢穿了一件版型很好的白衬衫,就和当初他们结婚去登记的时候穿的一样,单随星托着下巴看着,总觉得对方比他要有变化,似乎更成熟更帅气了,而且气质沉稳。
如果他们两个要是再像之前那样在民政局前推拉一番,大概路人还是会觉得是小可怜大学生惨被看起来衣冠禽兽的社会人士强拉去结婚的法制现场。
想到这里,单随星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迢左手肘上挂着件外套,听见笑声回头问:“笑什么?”
单随星站起身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了一点高兴的事情。”
“那现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