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拿着手里的一袋药走进病房,又关上门。病房是单人间,干干净净的,蓝白色的颜色像是浅色的天空,一点消毒水的味道淡淡的。沈迢躺在床上,旁边的吊瓶挂到了架子上,见单随星来了,甚至还笑了一下。
单随星沉默地把药放到桌子上,又拿起玻璃水壶往杯子里倒了杯温水,把水放在一边,又开始拿出医生给开的药,研究着一天吃几次,一边把胶囊扣出来。
沈迢看着这一幕,忽然伸手握住了单随星的手腕,说:“脸色这么差,很生气吗?”
单随星低头,握着他的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针,他倒是也没有生气,就是脑子乱乱的。
“没有,就是,就是……”
单随星本来是站着的,这会儿干脆整个人趴到了床边,看着沈迢说:“就去医院的路上,你知道吗?我想了特别多。”
“我以前都听人家说,什么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两个人分开,可是我现在觉得这句话不对,在路上的时候,我都快慌死了。根本不可能存在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而是真的到了危险的那一刻,怎么会想要分开,怎么能接受分开呢?”
单随星仰头看着沈迢:“反正我是的,不想和你分开。”
“什么时候都一样,不管你是真的绝症还是到了世界末日,没有什么能够把我们两个分开。”
沈迢的目光略有晃动,可能是因为麻药的关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也不那么薄凉,变得有一些柔软,他说:“对不起。”
“嗯?”单随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道歉这种事情,放在病人嘴里似乎总不太合适,更何况他也没有质问什么呀。
沈迢握着单随星的手,认真地说:“对不起是因为,瞒着你我有胃病这回事,几个月前我提前从外地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因为突然严重所以请了假,拿点药想到快要结婚纪念日就回来了,我觉得你应该会期待,可没想到吵架了,后续也没来得及跟你解释。”
这是在跟他坦白吗……单随星有些愣住了。
“那天不让你看箱子也是因为里面装着药。也许我是有些太自我,很多事情觉得不必要让你知道,我觉得自己能抗住。包括其他时候,也不是很擅长表达,认为没必要的事情就不需要浪费时间说。”
沈迢又说:“这是我的问题,我不用你完全包容,以后我也会慢慢改的,因为有你。”
因为单随星需要他浪费时间,但又不能叫浪费,不过单随星的确需要他。
单随星简直都要缓不过劲来,他很意外沈迢会突然这么说,突然地把一切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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