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渡!”沈念星一下子就用夏凉被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上了,紧张兮兮地说,“你去把窗帘拉上。”
周凡渡轻叹口气,掀开布帘走了进去,走到了窗户下,按要求把窗帘拉上了,然后,回头看着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沈念星,哭笑不得地说:“要不把灯打开吧?”
沈念星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不行,开着灯的话那个人肯定不会来!”
周凡渡:“等你睡着了我再关上。”
沈念星:“不行,我都答应了要和你一起守夜!”
周凡渡忍俊不禁:“我允许你食言。”
沈念星:“我才不要当懦夫!”
周凡渡:“……”嗯,躲被窝里的大英雄。
周凡渡无奈一笑,没再说什么,把摆放在窗户下方的书桌给推开了。
沈念星听到了声音,从被窝里面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周凡渡,问:“你动桌子干什么?”
周凡渡把桌子搬到了角落处:“方便抓人。”
“你够得着么?”沈念星的胳膊不够长,踮着脚尖也摸不到窗沿,所以每次开窗户都要踩在凳子上。
周凡渡站在了窗下,轻轻松松一抬头就摸到了窗玻璃:“没问题。”
沈念星:“……”嘁,显着你个子高了?
这时,周凡渡突然很好奇地问了句:“凤雏,你到底多高?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忽高忽低的?”
“……”
他已经不是第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了。
但沈念星坚决不承认自己在鞋里面加增高鞋垫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一米七……可能还多一点吧,不过我一般只说自己一米七,谦虚一点比较好。”
“哦。”周凡渡抱着胳膊,靠在了窗下的墙壁上,神色慵懒地看着被窝里的沈念星,漫不经心地说,“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放在门口的鞋踢翻了。”
沈念星:“……”住嘴!快住嘴!
周凡渡摇头,叹息着感慨:“我真是没想到运动鞋里面还能塞进去那么厚的增高鞋垫。”
沈念星:“……”
我要灭口了!
沈念星猛然抓紧了被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语气阴森,一字一顿地告诫某人:“这件事情不许外传,敢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就完了。”
周凡渡轻叹口气,咬字轻缓地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话里有话。
显然是在要封口费。
沈念星气急败坏地咬住了后槽牙,愤懑至极,却又不得不屈服:“我包你未来两个月的早饭。”
周凡渡:“成交。”
沈念星终于舒了口气,又恨恨地心想:好你个大混球,你给我等吧,有你落在我手上的那一天!
冷静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沈念星又咬了咬牙,然后,开始找事:“你为什么要一直站在哪里?你站那儿影响我心情!”
周凡渡无奈:“我站这儿守株待兔。”
沈念星:“不能换个地方站么?”
周凡渡:“你说呢?”
沈念星:“……”兔从窗户入,不站在窗户下面守着,站哪儿?
沈念星无话可说。
找事失败,沈念星愤然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周凡渡。但又因为周凡渡守在了窗户下,她不再害怕了,内心一片安宁,后来竟然真的闭着眼睡着了,睡得还挺死,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甚至还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一脸猖狂地骑在了周凡渡的身上,一边掐着他的脖子,一边扭腰狞笑,阴森森地威胁:“你要是敢把我垫增高鞋垫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告诉全世界你不干净了!”
“啊!啊!救命!救命!”
陌生人的惨叫声忽然刺破了宁静的夜晚,把沈念星从梦中惊醒了。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窗户前挂着一颗人头,直接伸进了屋子里,头上没有脸,惨白一片,仅有两个黑漆漆的眼眶……
沈念星瞬间就被吓疯了,一边往墙根缩一边惊恐大喊:“啊!啊!啊!”
“别他妈喊了!”
是周凡渡的声音。
沈念星原本以为周凡渡是在骂她,怒火瞬间取代了恐惧,瞬间停止了尖叫,一把掀开了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正准备开喷的时候,看到了周凡渡把右手摁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一把扯掉了他挂在脸上的纯白面具。
原来不是在骂她呀……
男人还是在喊“救命”,喊得周凡渡心烦,直接把手里的面具扔了,一手攥住了男人的下颌,用力掰扯:“再喊老子就掰断你的牙!”
他的手劲儿很大,几乎要把男人的下颌掰断,神色和语气皆透露着一股阴沉的狠戾,男人瞬间闭了嘴。
沈念星缓了缓神,盯着窗户口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和面具,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睡觉的时候,周凡渡一直守在窗户下,守到半夜,变态来了。在变态打开窗户、往里面打手电的那一刻,周凡渡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往里往下拉,继而又抓住了他的头发,直接将他的脑袋从两根防盗栏之间的缝隙中扯了进来。变态男的脖子被铁栏杆卡住了,脑袋在屋子里,身体却趴在外面的绿化带上,挣扎不得,任人宰割,于是就开始高呼救命,把她给喊醒了。她醒了之后,又被他脸上带着的面具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