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渡:“洗。”
沈念星心满意足:“这还差不多。”随后,她用筷子夹起了自己盘中的半个金丝牛肉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好奇地品尝味道。
周凡渡立即问了句:“好吃么?”
沈念星点头:“好吃!超级好吃!”
外皮酥脆,肉馅鲜香,满口流汁,确实好吃!怪不得天天排长队呢!
周凡渡舒了口气,笑着回:“好吃下次还给你买。”
“那就谢谢你啦。”沈念星心情甚好,美滋滋地又咬了一口牛肉饼,却在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下咽之后,盯着周凡渡,相当严肃地问,“昨天半夜你开窗户了么?”
周凡渡一愣:“没啊。”
沈念星的头皮猛然一麻:“真没有吗?你好好想想!”
周凡渡无奈一笑,认真地回答:“我真没有,有的话我肯定能记起来。”又说,“我从小就没有起夜的习惯,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沈念星懵了:不是你的话,那是谁开的窗户?谁拉的帘子?
沈念星还是不信这个邪:“那你、是不是有梦游症,但是你不知道?”
周凡渡哭笑不得:“不可能。我要是有梦游症,我爸妈和室友能不知道么?能不告诉我?”
也是哦……沈念星的心里越发没底了。
周凡渡的心里越发奇怪:“到底怎么了?”
沈念星朝着左上方抬头,看了一眼高窗,抿了抿唇:“我昨天半夜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醒了,然后发现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也开了好大的一条缝,但我很确定我睡觉前把窗帘拉上了,窗户也只是开了一条小逢。我还以为是你开的呢,但你说你没有。”
周凡渡蹙眉,想了想,问:“你是自己醒的还是其他原因?”
沈念星也拧起了眉头,回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了一个朦胧模糊的片段:“我好像是被一道白光照醒的。但我不清楚是窗户外面有人照我,还是我自己做梦了。我醒来之后也没在窗外面看到人。”
周凡渡抬头,看向了高窗,思索片刻,斩钉截铁地对沈念星说:“不用怕,有我在呢,今晚一起守着,是人是鬼都给他抓出来。”
沈念星立即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他一句话:“那你今天晚上早点儿回来。”
周凡渡:“好。”
沈念星舒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
吃完饭,沈念星就拎着头盔走了。周凡渡按照约定刷碗、洗锅,把厨房收拾好了之后才离开。
十点多的时候,沈念星又回家了一趟,准备趁着周凡渡不在家的时候把脏衣服洗了——内衣内裤这种东西,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洗。
然而当她拿着自己的脏衣服走进卫生间之后,才发现悬挂在卫生间上空的晾衣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晾衣杆上挂满了周凡渡今天早上刚洗完的衣服,其中还包括几条男士内裤。
真是不拘小节,也不怕她看到!
虽然让她看到也没什么,反正她又不是女流氓,不会对他的内裤起歹心,但是!她也会不好意思呀!
沈念星的脸都发烫了,立即从晾衣杆上收回了目光,不再朝那边看,气呼呼地拧开了洗脸池上方的水龙头,红着脸、埋着头洗自己的衣服。
洗好之后,她在卧室的书桌上方拉了一根绳子,方向与窗户平行,随后将自己的衣服挂在了窗前,刚好还能晒到太阳。临走前,她特意把隔在两张床之间的布帘拉上了,这样一来即便周凡渡提前回家了也看不到她搭在里面的衣服。
一直到晚上九点,沈念星才结束了一天的送外卖工作。楼洞前的绿化带旁边有一排电动车充电桩,沈念星找了一个空位把车停了进去,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充电器。刚给电动车充上电,她就听到了周凡渡的声音:“你刚回来?”
沈念星心头一喜,立即回头看向了身后:“你也回来啦!”
周凡渡把自己的车停到了她的车旁:“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的么?”
沈念星:“你还挺听话的。”
周凡渡也不客气:“我这人,言必出,行必果。”
沈念星不屑地哼了一声。等周凡渡给自己的车充上电后,沈念星就朝着楼洞走了过去,准备回家,周凡渡却拦住了她:“等等,先别回去,绕到楼后面看看。”
沈念星:“为什么?”
周凡渡:“我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在窗户外面涂了一层干面粉,去看看上面留没留手印。”
其实不涂面粉也可以观察玻璃上残留的手印,但是涂上面粉的话就能更精准地确定手印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沈念星先是一愣,然后一喜,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人:“周卧龙,你真不愧是卧龙之才,太奸诈了!”
“……”
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周凡渡又气又笑:“哥这叫智慧。”
沈念星难得一次没有怼他,还重重地点了点头:“行,我承认,你绝对是有大智慧的人!”
说真的,望着沈念星那满含崇拜的目光,周凡渡都有点飘了。
楼洞在北面,他们俩租的那间房子的窗户朝南,所以要围着27号楼绕一圈才能过去。
穿过绿化带草坪,两人来到了自家的窗户前。由于是半地下室,所以他们家的窗户比起一楼的窗户来说低矮了不止是一星半点,两人要蹲在地上才能观察窗户上的痕迹。
夜间光线不足,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周凡渡和沈念星全都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开了,同时照向了白色边框的玻璃窗。
透明的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像是经久不打扫后落下的一层薄灰,实则是周凡渡特意涂上去的干面粉,白日里阳光充足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夜间的时候从玻璃侧面打着灯才能分辨出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