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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我的雁子不喜欢燕子(2 / 2)

“冬儿这是喜欢你呢。”冷山雁淡淡一笑,薄光清冷,笑意却不达眼底。

“真的吗?”孟燕回有些无措的笑了笑。

他的双臂僵硬小心地不行,小冬儿软软小小的一团,像块柔软的豆腐,还带着一股奶味,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他弄碎了,但又发自内心地觉得冬儿可爱,而且一双眼睛生得跟沈黛末极像。

沈黛末的儿子。

刚才他心头那股怅惘再次涌上心头,脸上的笑容更是淡了许多。

他抬头看向沈黛末,只见沈黛末正支着下巴看着正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冬儿,眼里是藏都藏不住的温柔和爱意。

这是在这一刻,他才彻底真切的意识到,她有家室了。

从他认识到她的那一刻起,她的身边就已经有了其他男人,远比他出现得更早。

她不止有一位正室郎君,还曾有过还几个小侍,如果不是走得突然,说不定现在沈府里还有好几个男人与他‘作伴’,整日撕来撕去,为了一块布料都能大打出手,却连称呼自己女人一声妻主都做不到,半夫半奴地活着。

孟燕回不知为何,心口突然像坠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沉重中又带着些伤感。

“黛娘,瞧冬儿的肚子,简直滚圆了。”冷山雁笑着抚摸着小冬儿明显凸出来的像个小皮球的肚子。

沈黛末走上前来,看着他的肚子哈哈笑:“我刚才喂他吃米糊,他吃个不停,我都不想喂了,他还抓着我的手不肯松手。”

冷山雁衣袖掩口,低声调笑道:“像不像刚小阿福喝饱奶,肚子涨得连路都走不动的样子?”

“对对对,像极了!一样的贪吃!”沈黛末拍手,笑得开怀。

被孟燕回抱在怀里的小冬儿哪里知道父母在笑什么,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

只有孟燕回的脸上略显尴尬,冷山雁和沈黛末说的那些话,他都听不懂,阿福是谁他也不知道。

但他感受得出来,他们夫妻两个感情极好,小冬儿虽然是个男孩儿,但沈黛末对他极为疼爱,连早饭都是自己亲自喂的。

他们是世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幸福的一家人,而他就是个被生硬塞进来的存

() 在(),突兀无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

‘他不应该在这里。’

这是此刻孟燕回最强烈的想法,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冬儿交给冷山雁。

“该演的戏已经演完了,沈黛末、雁郎君,我就先告辞了。”

冷山雁低声挽留:“这就走了?世子殿下,再坐一会儿吧?”

孟燕回知道这种挽留,就像别人说留下来吃饭一样,不过是客套,又推辞了两番。

冷山雁这才松口,道:“也好,我给您安排了两个懂事的下人,可让他们带你在府中转一转,熟悉熟悉府内的环境。”

“多谢雁郎君。”孟燕回屈身行礼,转身离开。

在他走后,冷山雁轻声感叹道:“世子殿下似乎很拘谨,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

“还不够好?我觉得你做得简直太好了,你最好了。”沈黛末笑着将他和怀中的小冬儿一起圈了起来,隔着小冬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冷山雁细长的眸子轻垂,眸光溢出些许羞涩浅淡的温柔,雪白细腻的肌肤像是自带柔光般,泛着如珍珠贝壳般的光泽,他的眼睛形状狭长而冷厉,乍一看如毒蛇般凶狠,但此刻他的神态就仿佛将自己的毒牙拔下,只剩下柔软缠绵的身体,无声地缠着她的手臂,猩红的蛇信子舔着她的指尖,像湿润的亲吻。

沈黛末从昨晚就痒痒的心,此刻又有些意动,忍不住再次倾身上前。

冷山雁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呼吸沉重而期待,忐忑等待着她的降临。

空气在此刻变得浓稠,仿佛带着酒香般醉人,但他们都忽视了怀中的小冬儿。

他睁着眼睛,在目睹沈黛末亲吻冷山雁脸颊的那一刻,眼中有一瞬间的惊吓,两秒之后,他小嘴一扁,哇哇哭了起来。

哭闹声,瞬间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冷山雁别开眼,隐去眼中的冷意。

倒是沈黛末笑着在小冬儿的脸上也亲了一口。

她记得之前刷某音的时候看到过,有些婴儿就是会在看到父母拥抱、亲吻的时候,因为感受到分离焦虑,而哭起来。

这种时候,只要也亲亲他就好了。

果然,她亲了一口,小冬儿哭得就不那么大声了。

沈黛末对着冷山雁说道:“瞧冬儿哭得,以为咱们不喜欢他了,你也亲亲他。”

冷山雁眨了眨眼,强行忍下心中的不耐和被打断好事的烦躁,亲了一口。

小冬儿眨巴眨巴眼睛,明明眼泪珠子还在脸上挂着,却不再哭了,刚才的悲伤仿佛就像没有来过一样,重新笑了起来。

“冬儿又哭又闹,应该是困了,想睡觉了,我去交给乳父。”冷山雁说到。

沈黛末点点头:“也好,你照顾他一晚上,也该放松放松了。”

冷山雁抱着小冬儿往外走,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白茶。

主仆两个在走廊一前一后地走着,冷山雁肩背笔挺,高挑瘦削,宽大的衣摆拖尾曳地,

() 阳光透过走廊的彩色掐丝珐琅玻璃投射进来,强烈的色彩对比如油画般,冷山雁步伐沉静缓慢,清冷的身姿仿若在油画中行走,半张脸逆着光,华丽而阴郁。

周围经过的下人们看见冷山雁,都侧身避让行礼。

“孟燕回现在是在逛园子?”冷山雁淡声道。

“是......但他并没有带着您拨过去的那两个下人。”白茶恭敬道。

冷山雁唇畔轻勾,眼中带着漠然的嘲弄:“他以为我送过去的那两个下人是监视他的眼线?”

白茶:“应该是如此,孟燕回除了他自己陪嫁带过来的采绿、丹枫,谁都不信任。今早他起身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个人在伺候,您在霞光楼准备的那些下人都只能在外间等候,根本近不得身......”

“公子,不是我存心挑拨,而是我的觉得孟燕回并非真正大气洒脱的人,不然昨夜也不会拉着娘子不让她走了,而且今日来向您请安敬茶时,他竟然穿着一身正红色,正红色那可是正室才能穿得颜色,简直僭越,分明是在挑衅您!”

白茶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他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尊贵,所以根本不把祖宗的规矩放在眼里,也不把您放在眼里。侧室,说白了也就是个侍,虽然是娘子从正门抬进来的,但也不过是个从柔然人手里抢过来的战利品,凭什么这么嚣张?您今日就该让他在旁边伺候您和娘子用膳,给他立立规矩,认清自己是什么身份!”

冷山雁容色冷寂,静默地走着,长廊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时明时暗,像一条盘踞着的巨蛇,永远无法窥探到他隐藏在暗影中的全貌。

孟燕回今日一身正红,确实扎眼得很。

如果不是今日沈黛末在,如果不是因为他要在沈黛末面前扮演贤良大度的好郎君,他恨不得让孟燕回当场将这身红衣给脱下。

虽说沈黛末和孟灵徽之间有约定,说什么若有一天,孟燕回有了心上人,就安排他假死脱身。

可人心难测,万一孟燕回喜欢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沈黛末呢?

明知道自己是侧室的身份,却还撺掇沈黛末将他从正门抬进来,享受一般侧室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大庭广众之下,拉扯沈黛末的衣裳邀宠;第二天故意穿着正红冲撞他;用早膳时,还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卖惨,逼得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主动邀请孟燕回坐下一同用膳。

此类种种,让他不得不多思,是不是孟灵徽和孟燕回一同做局?

姐弟俩借着政治联盟的借口,打算玩一出一箭双雕的戏码。

沉思间,冷山雁已经抱着小冬儿来到了乳父的房门口。

“他今早吃了很多,怕他积食,上午就不要再喂奶了。”冷山雁将小冬儿交给乳父。

“是,奴明白。”乳父小心翼翼地接过,就要将他抱回屋。

“等等、”冷山雁开口道。

乳父问:“郎君,还有什么事吗?”

冷山雁不紧不慢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小冬儿的脸蛋,眼中泛着轻笑。

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才第一次见孟燕回,就张着手要抱抱,自己亲爹跟娘亲亲一口就哇哇大哭,阻挠他的好事。

好坏都分不清了,他可是要跟你爹抢你娘亲的人啊。

“......真是欠你的。”冷山雁清冷的嗓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他松开捏着冬儿脸蛋的手,又用指腹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冷郁沉沉的眸光中情绪复杂,转身离去。

回到房中,沈黛末坐在书桌旁看话本,乌沉沉的漆木桌案上,被冷山雁摆放几根晶莹剔透的菱形水晶柱,在房间内散射着如万花筒般的光芒。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沈黛末靠着椅背,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脚尖轻轻晃动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慢悠悠地翻着书页,那叫一个惬意

忽而,冷山雁撩开浓蓝色的妆花罗帘子,手中端着一碟鲜嫩欲滴的紫葡萄。

“啊,葡萄!”沈黛末放下书,眼睛发亮。

古代没有反季节水果,她从去年就想吃的新鲜葡萄硬是等了一年,只能靠吃葡萄干缓解,可把她馋坏了。

“嗯,刚洗好的最是新鲜,滋味也酸甜正好。”冷山雁说着,眼神却不自觉的落在沈黛末慵懒翘着的二郎腿上,深邃浓黑的眼神瞬间更加黑了些,喉结上下滚动。

“我给您剥葡萄皮。”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晦涩,靠到沈黛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