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花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惨了。她虽然在原始世界吃穿不咋地,但她至少不用像叶冰冰跟秦苏媛一样遭受□□折磨。也不用像温婉一样遭受精神折磨。
【杀妻证道楚千墨:@被抱错的真千金秦苏媛,我刚刚从空间里翻出了一份适合没有灵气的世界练的功法,叫做易舒十二经,练成以后,一个人打五个彪形大汉不成问题。你要吗?】
楚千墨说完,又一个个地@群里的人,这种武功秘籍,人人都想要。但秘籍只有一本,于是复印再传递给每一个小伙伴的事情就落在了林夕的身上。
这种功法林夕也是想要的,她对楚千墨再二道谢。
现在群里的群成员们会每天都传递一些小物品,但大部分的时间里,大家都不再进行交易,而是变成了分享。
就像林夕家之前杀猪,她把杀猪饭传递给各个群成员一样。她们也会把生活中遇到的好东西,分享给群里的人。
大家已经不再刻意去交换了。
等在群里说完了话,林夕才想起早上楚千墨跟她说的避子药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秦苏媛说一说这件事情。
“吃了以后,即将在肚子里形成的胚胎会被杀死,是吗?”秦苏媛跟林夕确认。
“是。但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很可能会终生不孕。”根据楚千墨的解释,这一款避子药,是曾经某位贵妇特地跟杀妻证道的正主订的。
终身不孕这个条件也是她家的。原因就是他的丈夫是管不住自己下二路的人。但凡是个女的,他都能拉上chuang。
偏偏那个男的很能生,已经有五六十个孩子了,家里实在养不起了。贵妇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想出这一招来。
但她的立场跟个人性格,本能地对那些女的不喜,于是便有了这一条。
杀妻证道的正主能够杀妻证道,心也是相当狠的,面对这样的条件,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在炼制药丸的时候,还一次练了很多。
秦苏媛说:“我要吃。”
十七岁的原主,因为营养不良,连例假都不准,有时候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但不来不代表不排卵子。
被绑匪绑走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原主都在遭遇侵害,现在没有怀孕,但秦苏媛不敢肯定过几天会不会怀孕。
她本来是想要回到那个世界后切除子宫的,但楚千墨有那种能够一劳永逸的药,她为什么不用?
秦苏媛敢肯定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后悔。劣质基因没有传承下去的必要。
要是以后她在那个世界里遇到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他介意这个,秦苏媛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面对感情,秦苏媛有00后特有的洒脱。
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秦苏媛一再坚持,林夕同意了。等晚上刷新投递时间后,这个药丸以及易舒十二经楚千墨一起传过来。
短暂的休息过后,两人再次上路
。从凌峰市服务区附近下高速,没走多久,就到了市里。
秦苏媛家就在凌峰市的中心区,那是一栋前些年才翻新过的老小区。
秦苏媛说,小区之前换了物业,小区内部的绿化、设施都做了升级,此刻在小区门口,一眼望去的,是小区大门两侧那两棵开得如火一般红火的红梅。
红梅树枝上挂了一些中国结,风一吹,中国结上的流苏也跟着晃动起来。
小区不让外来车辆进去,林夕在路边停了车,正想下车,就被秦苏媛拉住了手。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前方的一个中年妇女身上:“那是我妈。”
林夕看过去,那中年妇女穿着红色的衣服,化着浓浓的妆容,踩着一双黑色的小高跟鞋,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林夕觉得刺眼极了。
秦苏媛脸上的表情却格外的平静,她跟林夕说:“我死了大概也就半个月?她真没心啊。”
话音落,秦苏媛又冷笑了起来:“但也挺正常的,我奶奶的葬礼上,她可是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呢。”
秦苏媛觉得自己果然不应该对这个女人有所期待。要不是自己跟她长得很像,她绝对会鼓吹她爸爸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
秦苏媛的妈妈付拉娣笑着从林夕她们的车前经过,扭着腰进了小区。
她一来,小区边上商店门口坐着的人都不说话了,看着她进来小区,走远了,才恢复聊天。
秦苏媛松开林夕的手:“走,下去。”
两人一人一边下了车,朝商店去,照例买了一瓶水做掩护,两人光明正大地站在商店门口听他们聊天。
“你们看付拉娣,哪里有半点刚刚死了女儿的样子?穿得花枝招展地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刚二婚呢。”
“都多少年了,你们还不知道付拉娣?苏媛那孩子对她而言只是在秦家站稳脚跟的工具。她真正放在心上的,是她的兄弟跟她的侄女侄子。”
“真是造孽啊。你们说秦世春那样的好人,怎么就配了付拉娣这样的女人了呢?”
“这就是古话说的那句了吧,好汉无好妻。不过现在也好,秦世春跟付拉娣离了婚,听说什么都没要,只要了苏媛从小到大在家里的那些东西。”
“真可怜。你们说付拉娣晚上也睡得着觉吗?因为她去秦世春单位无理取闹,让苏媛着急赶回来,结果出了车祸。她害死了她女儿啊。”
“应该睡得着吧。你看看,她现在一天天的,不是在跳广场舞,就是去参加那些中老年活动。听说勾搭上了好几个男人,正在挑一个条件好的嫁呢。”
“是,之前看她死活不愿意离婚,还以为她多在乎秦世春呢,结果就这?”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秦世春别的不说,能赚钱啊,性子还好,她离了秦世春再上哪儿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去?离了婚她不就没有钱给她弟弟上供了吗?”
“所以现在离婚了,就在找下家了嘛。我听说她结婚要二万块钱彩礼呢。也不
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也是真的敢。”
“可怜苏媛(),可怜秦世春。我儿子说秦世春辞了体制内的工作?[((),到了西山墓园去上班。说要给她女儿守墓。”
大家纷纷摇头叹息。
秦苏媛仰着头,拉着林夕离开。
到车上她怔怔地看着前面,脸上的悲伤怎么也掩饰不住。林夕拿出手机导航西山墓园,开着车往那边走,路过花店,她下去买了一束花。
西山墓园位于凌峰市西郊的山上。林夕按照路边的指示牌往墓园开。
上山的路是一条蜿蜒的水泥路,水泥路的两边是一片片的橘子树。
橘子红彤彤地挂在苍绿的橘子树上,硕果累累。
西山墓园在山上,墓园的两边用水泥砖砌了围墙。大门左边的黑色瓷砖上,贴着西山墓园几个鎏金大字。
黑色的大门边有二间屋子。边上最大的那间,写了骨灰寄存处,另外两间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什么也没有写的。但从半开着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摆着一张铁架子床。
站在墓园往前面看,远处群山环绕,碧绿色的江水从山底下流过。偶尔还能见着缩小了无数倍的运输船从江上开过。
秦苏媛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她的爸爸在教育局工作,但在秦苏媛的心里,她对她爸爸的印象,好像一直停留在他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他喜欢穿白色的衬衣,腋下好像永远都夹着一块二角板,他戴着眼镜,指间总是发白的,那是粉笔留下的印记。
她爸爸到了教育局以后,他还是那么的讲究,对待工作,也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从来没有马虎过。他的穿衣风格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变过。
只不过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从二角板,变成了报纸、参考书、保温杯。
秦苏媛无法想象她那清隽儒雅的爸爸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从教育局辞职来到这里工作的。
“吱嘎”一声,大门被打开了,秦世春走出来:“你好,你们是来扫墓的吗?”
林夕准备齐全,在市里时她路过花店,从里面买了一把白色的菊花。
“是。我们来扫墓。但我们是第一次来,我们也不知道我的朋友葬在哪里,我们可以自己找找吗?”
秦世春的目光落在林夕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苏媛身上。
他才到西山墓园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像是秦苏媛这样的扫墓人他已经接待过好几波了。秦世春想,这恐怕又是一个被棒打鸳鸯,结果另一方没了的人吧?
世事总是那样的无常,他压下心里的悲痛:“去吧。走慢点,慢慢看慢慢找,不要大声喧哗。”
“好的。”
林夕拉着秦苏媛跟在秦世春身后进墓园,一层层短短的用大理石铺成的阶梯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一块块擦得干净的墓碑整齐地立在满山矮松之间。
秦苏媛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秦世春的身上。
她今年二十岁,她爸爸也才四十五
() 岁,在她没有出事之前,他的身姿是挺拔的,他的头发是乌黑的。可他现在,身子好像佝偻了起来,他头发也变得花白了。()
他那拿着笔杆子的手,如今拿着扫把簸箕。他还穿着他爱穿的白衬衣,只是他身上的白衬衣,没有以前的挺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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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察觉到了秦苏媛的目光,秦世春转身,看着秦苏媛,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瘦小的女孩子,他的内心格外柔软,仿佛看到她,就看到了自家女儿一样。
这让秦世春十分恍惚,之后又有些自嘲地在心里笑笑。
自从他女儿走了以后,每当看到跟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他总是会多看两眼,然后想,要是他的苏媛还在,该多好啊。
可每次这么想完,他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女儿回不来了。
看着哭得快要晕厥过去的秦苏媛,他说:“去找你的朋友吧。逝者已逝,要朝前看。节哀。”
这句话让秦苏媛号啕大哭,林夕拉着她的手,拾级而上。她们满墓园地找,终于在山顶的位置,找到了秦苏媛的墓。
上面的秦苏媛长得跟现在的秦苏媛不一样,照片上的她梳着漂亮的双股麻花辫,笑得格外灿烂。墓碑面前摆着一些价值不菲的糕点,水果。
墓碑上写着“爱女秦苏媛之墓,父亲秦世春泣立。”
短短两行字,让林夕也跟着鼻子发酸。
那都是秦苏媛在这个世界爱吃的。林夕静静地把白菊花放在墓碑面前。
秦苏媛转身眺望远处的青山绿水,她看到墓碑四周长起来的绿色植物,植物矮矮的,都不到人的脚踝高。
那是她喜欢的格桑花。
她爸爸在她死后,在她的墓碑周围种满了格桑花。
秦苏媛心痛得无法呼吸。她无法想象她爸爸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种下这些花的。
她在墓园中寻找秦世春的身影,他在墓园的那边,把落在道路上的石头、落叶扫到簸箕里。偶尔蹲下身子,把石头缝隙中的杂草拔掉。
她抹了眼泪,跟林夕说:“小夕姐,我们走吧。以后,请你多来看看他。”
这样的请求,林夕已经答应过了好几人,平远离这里不远,来去也方便,她说:“好。”
两人顺着台阶而下,每走一步,都是秦苏媛好好在那个世界活下去的勇气。
在半山腰,她们遇到了秦世春,秦世春看着她们,语气温和地问:“走了?”
“走了。”这句话是秦苏媛说的。
她说话时还带着抽泣,她从林夕的手里,拿过那小小一瓶的矿泉水:“我走了,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秦世春不该要这瓶水的,可秦苏媛眼睛里的悲伤让他不由自主地接过那瓶水。
面对秦苏媛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秦世春想,应该是回复自己之前劝她的那一句话。
他怔怔地点头:“好,你也是。”
秦苏媛哽咽着道:“再见啊,水一定要喝。”
“好的,再见。”
秦苏媛拉着林夕往山下走,走得极快,像是在逃跑一般。
秦世春看着她们的背影,他知道这样极其不礼貌,可好像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多看几眼。
秦苏媛不敢回头,她坐上了车子,林夕调头,开着朝山底下走,轰隆隆的汽车发动的声音,掩盖了秦苏媛的哭声。
秦苏媛跟林夕说:“小夕姐,我都不敢跟我爸爸好好地道个别……我都不敢多看他两眼……我都不敢跟他说让他不要太伤心……他的女儿在另一个世界会活得很好…我都不讲我就是他女儿…”
“对面不相识。小夕姐,我跟我的爸爸,对面不相识……”秦苏媛的哭声呜咽,悲伤绝望的情绪感染着林夕。
纵然见惯了离别,林夕还是忍不住跟着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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