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各式奇花异草,还有各种小玩意儿。
范宜本来是被迫来逛的,但架不住这些东西新鲜啊,以前哪有那么多集市让她一个城市里的孩子逛,就连小时候跟乡下外婆赶得集也是买日用品为主,哪里又这么好看。
渐渐的,她逛的忘乎所以。
吹糖的,竹编的,捏泥人的,剪纸的……范宜觉得眼睛都不够看了,她看着眼前手指飞快的小摊贩,不住的惊呼,而那些类如粘杆、鹁鸽铃、黄胖儿等她没见过的东西,更让她连连称奇。
而且那些摊主对范宜小意殷勤的不得了,她只轻轻的看了一眼,就有人哭着喊着要送给她,让她莫名其妙的白得了好多东西,光“磨喝乐”就有好几个。
还有一群一群的男的跑过来想请她去吃茶/赏花/听戏/送东西……甚至还有两名穿着不凡的男子说要向她提亲!
他们态度都很客气,但那小眼神似乎要射出融化她的目光。
范宜慌得一匹,她虽长相在水平线以上,现在也化了妆,但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热烈的追求。范宜有些不知所措。
而看到街上寥寥几名女子和她差不多的情况时,她心里涌出一种大家对女性非常爱护的错觉,心里不可抑制的有些飘飘然。
难道,先前是她一叶障目,把世人想的太坏了?其实大家对女性还是很友好的,就是有些太过热情了。
不过,就算是对女性比她想象的有好一些,可还是一个朱理盛行的封建时代,看看这街上能出行的女性就知道,这时代要求女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花市,只有几位女子出现。
当然这些女子都跟范宜一样盛装出行,而且被许多侍卫护拥着。
整个花市呈现出奇怪的状态,女性就像是磁铁,其余人就像是铁屑,走到哪里吸到哪里,哗啦啦一窝蜂,挺壮观的。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吸的几乎逛完了整个花市,范宜终于被甩翻了。
“五少,您先喝点茶水点心垫吧,再晚点就能去食飱食了。”
“还要逛啊?”范宜一脸菜色。
元宝没说话,指了指旁边站着的白蜡。
范宜的脸色更难看了,隔着面纱都能看到她皱成苦瓜的脸。
“女公子您好,我们十二少想请您饮杯茶。”茶摊面前走来着一名童儿,身后跟着一名侍卫打扮的人,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元宝一见盒子,立刻迎上去。
“这位哥哥,我家五少想食飱食了,怕是不能与您家女公子饮茶了。”元宝客客气气的回绝的道。
“真是可惜了,您家女公是这花市上除了我家十二少‘瓣者’最多的一位了,不能一同饮茶,实乃憾事。”童儿打量了范宜一行人,转身把盒子将盒子打开,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元宝,元宝也从那名叫珙桐的侍卫手中打开一个盒子,取了只荷包给他。
两人互换完东西,便客气的揖手告别。
范宜看着元宝把收到的东西放回盒子走了过来,一脸茫然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珙桐手上的盒子没有?”元宝指了指盒子,范宜点了点头。
“那盒子显眼处会钳一个金镶玉。将美玉做成蝙蝠,石榴,龙猪等形状,再在上面镶上大小不等的金珠,用来表示女公子的身份。家世越丰,金珠越大。”
范宜一知半解的点点头,问道:“所以刚才那个想请我喝茶的是个女的?”
“当然是女公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说他们一直叫嘤嘤“五少”,原来他们这儿女孩儿被称为女公子啊。
“那她为什么要请我喝茶?就是因为那个‘瓣者’很多?”
“这花市上‘瓣者’最多的是您,可不是那位十二少。”元宝好笑的看着范宜。
“纵观这花市上,衣饰最盛,绶带最多,容貌最美的女公子,除了您,还能有谁?”元宝一脸的骄傲。
“所以那位十二少是想借您的东风罢了。”
元宝,我是涓人啊,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
话题聊到这里再问下去就要露出马脚了,所以范宜识相的止住话题,心里思忖着另找机会套话。
就这样一路逛吃一路推了不下叁场饮茶的邀请,天色终于慢慢变暗。
* * *
华灯初上,陆陆续续的花灯被点亮,街上更加热闹。
街上被各种灯展、猜谜,投壶的摊子占得满满当当,神女庙前面更是立了一轮巨型灯轮。
它高达十九丈,通体缠绕五颜六色的丝绸锦缎,还用黄金白银作装饰。灯轮上还悬挂着各式花灯,如同五彩缤纷、霞光万道的花树一般。
就连自诩见过“大场面”的范宜都为之惊叹。
夜渐深,然灯明如昼。
范宜见到眼前的人山人海,心里愈加的紧张。
不说这什么灯会庙会是人口贩子的高密度聚集地,就说她白天高调的出行,也会引起一些宵小的注意。更别说那个一直盯着她的桃花会了。
她紧跟着元宝,就怕被人群冲散。
赵言楠虽说白蜡等人能保护她,可毕竟她只是被捕的“蝉”,跟“螳螂”相比,她并不认为自己会受到多大重视。
他们一行人在神女庙前走来走去,一会儿猜灯谜,一会儿看灯展,元宝还自作主张的接受了许多摊主赠送的彩灯。险些让白蜡等人抱不过来,让他们成了除女神庙的灯轮外,最亮的一块,还是移动的。
突然,人群开始躁动。
只听前方传来人群里传来惊呼声:“不好了!灯轮着火了!灯轮着火了!”
人们一下就惊慌了起来,尖叫奔跑混乱不已。
范宜吓白了脸,死死抓着元宝的衣袖,心里一沉:玛德灯会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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