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母还取下一只才熏了一晚上的兔子,“晚上烧这个吃。”
殷素锦使劲儿点头,“去去晦气!”
殷母闻言一笑,“是这个道理。”
殷家大儿媳妇偷人被抓的事,不到两天,就传遍了镇子周边的村子。
柳玉平也听到了这件事,这一月来殷素兰跟着爹来药堂卖了几次药材,与柳玉平也越发熟悉,二人虽然没有单独说过话,但看见对方了,也会点头微笑。
所以得知这件事后,柳玉平还多问了说这事的小伙计两句,“那人也是童生?”
“何止是童生啊,还是殷童生的同窗呢!这等人真下贱!还是读书人呢,我呸!”
小伙计唾弃道。
柳玉平眉头微皱,“确实。”
殷世成在家待了两天后,便去私塾了。
夫子也气得要死,他没想到奸夫是自己的学生。
见殷世成来私塾,他还特意将人叫到一旁似安慰般说了几句话,让他好好读书,还说已经告知他师娘,若是有好女娘会跟他留意的。
但殷世成却苦笑后摇头,对夫子行礼道:“学生谢夫子和师娘的好意,只是学生……现如今只想好好读书。”
夫子只当他被这件事伤到了,也不好再劝。
回头却跟自己的妻子对齐正宏一通骂。
方元渚等人也知道齐正宏干的“好事”了,也有不少同窗知道殷齐两家同时向廖家女娘求娶的事,得知奸夫是齐正宏后,大伙儿纷纷唾骂。
见殷世成往这边着走,方元渚赶紧招呼大家道:“这事我们休要再提,免得让殷兄伤身。”
“是也,是也。”
大伙儿点头,等殷世成进屋后,大家都很热情,殷世成知道他们为何如此,便笑着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殷世成去私塾后,家里没有廖月珍,殷素兰三人过得还不错,殷素锦夫妇更是每天都过来待一会儿,何野不顾殷父反对,每天早上都会过来把他们家的石缸挑满。
到廖月珍和齐正宏被流放那日,殷素兰和殷父来到县城。
他们是特意来的。
二人都熬过了那四十大板,虽然走路一瘸一拐的,但命还在。
他们被铁链牵出来的时候,好些人都往他们身上砸石子儿。
廖月珍二人麻木地往前走,殷素兰一手一个小石头,对着二人一砸一个准!
她力气大,又用了巧劲儿,二人都被砸出了血。
但他们没叫唤,只是埋着头跟着前面的官差快速往前走。
只要出了城就不会挨打了。
而廖家和齐家人一个也没出现。
地里的杂草冒出来了,他们每日去地里锄草,殷素兰只需要两个时辰,便回家做饭,做好后让小狼去叫他们回家吃饭。
小狼只需要在不远处嗷呜三声,殷父他们便知道是饭菜做好的意思。
等地里杂草锄完后,又是一阵农闲,殷素兰和殷父就跟着小狼四处跑,找到药材就往张郎中药堂里送,等殷世成结束一个月苦读归家歇息时,殷素兰他们又攒下三两七钱。
“大哥,你要去哪里?”
归家第二天,殷世成一早起来读了书练了大字,便准备出门的样子。
“我去挑水。”
他道。
殷素兰指了指石缸,“昨日二姐夫挑的还有很多呢,娘特意跟他说了今天不用挑。”
殷世成讶然,上前挪开遮盖石缸的木盖一看,果然还有一大缸子的水,“你二姐夫每天都会过来挑水?”
“对啊,可勤快了,爹娘都劝不住,二姐倒也劝,不过是劝爹娘不用管他。”
殷素兰笑道。
殷世成点头,“他对你二姐可好?”
“很好,”殷素兰笑得更高兴,“农闲时他去镇上找活儿做,还给我和二姐买了糖葫芦呢。”
殷世成闻言有些羞愧,想他从镇上回来,却没有给两位妹妹买过什么东西。
暗自提醒自己下次回来一定要买。
吃过早食后,殷世成去后院转了一圈,便准备上山砍柴,殷素兰带着小狼跟着,看着又大了不少的小狼,殷世成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小狼越长越结实了。”
“是啊,每次它带着我们寻了好东西,我们都会给它买肉或者是骨头吃,”殷素兰笑眯眯地说道。
“应当的,我们也是托了它的福。”
殷世成点头。
路过何野他们家的时候,殷素兰忽然站定喊了一嗓子,“二姐,二姐夫!上山砍柴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