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好歹也是童生娘子,怎么能干出那等事呢。”
廖月珍被好几个人数落了一番,她不敢还嘴,只说自己知道错了,然后挑着水回家去了。
看着她的身影,那几个人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才离开呢。
其中一人回到家时,对早起的齐母笑道:“表姑,你咋不多睡会?”
“这也不早了,你倒是起得早,”齐母过来走亲戚,因为昨天天色已晚,所以便在亲戚家住了一晚。
“也亏我起得早,不然我还真遇不见那殷童生的娘子。”
殷童生的娘子?那不就是自己儿子齐正宏心心念念要娶的廖月珍吗?
“她也去挑水了?”
齐母心里涌起一股痛快,本来她是没瞧上廖月珍的,可架不住儿子喜欢,好不容易她同意请人上门求亲了,结果廖家不知好歹,居然拒绝了他们家的求亲,选了那个穷童生!
如今听闻一个娇滴滴的新妇一大早就去挑水,齐母何不快哉?
“她也是被公婆厌弃,不然也不会和我们这群大笨粗去挑水了,就那小腰身,一次只能挑半桶水。”
齐母闻言更好奇了,“快与我说说,她是做何事被公婆厌弃的?”
说到这个,那妇人也精神了,仔仔细细地把廖月珍怎么插手小姑子的婚事,又是怎么被逮住,廖家又是如何过来赔礼道歉的全说了。
齐母听完后有些惊讶,“我倒是听了点风声,不过廖家的只说是与小姑子闹了点误会,原来这里面这么多事儿呢!”
“怎么,廖家那边是这么对外说的?”
“是啊,不是你跟我说这里面的事儿,我还真不知道呢,得亏当初没有结这门亲事,”齐母轻抚了一下心口,“否则就娶了个祸害回去啊!”
妇人瞪圆了眼,“怎么,表姑还差点和廖家结亲?”
“都过去的事儿了,她也为人妇,我告诉你你可别四处张扬,”齐母低声说起他们家求娶廖月珍被拒的事。
“活该!这种人得亏没进你们家门啊!”
“可不,我真是太庆幸了,等我儿回家,我一定要跟他说说那廖月珍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惦记对方,她就真会骂儿子了!
齐母走后,妇人虽没有说齐家求娶的事儿,但也把廖家对外的那些说辞传了出去。
殷素兰吃过早饭就带着小狼跑了。
七婶上门时,殷母正在给殷素锦做衣裳,“你都不知道廖家怎么对外说的!”
廖月珍在后院劈柴,也听不见她们说什么。
“怎么说的?”
殷母好奇问道。
七婶就把那些话跟殷母说了,脸色十分难看,“你说他们什么意思?当时闹的时候,跑过来低三下四的赔礼,就怕你们把新妇赶回家,转头回去就变了一套说辞,实在是可恶!”
“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让家中待嫁的姑娘少被珍娘连累罢了,”殷母倒是不生气,“我说过,珍娘若是老实就多留她一些日子,不老实,我直接把人遣回去!”
若不是怕外人猜忌他们家玩/弄新妇,几日就把人休弃回家,她早让大郎下休书了!
“我知你的打算,这人早晚都要送走,”七婶叹气,如果她家儿子娶了个这么糟心的人,她也想把人送走。
毕竟有些人就是那么坏,心眼子也多,这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廖月珍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此时她正汗流浃背地劈柴,这斧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她力气又小,光是拿起来往下劈就很难控制住,不是劈到下面的墩子,就是劈了一点点柴块下来,几番折腾,身旁劈好的柴才一小堆,而且有大有小,瞧着就难看。
就这样过了几天,殷素兰总算攒够了三十斤的小山柴,这次她和殷父一起去镇上,媒人已经上门确定了下聘礼的日子,所以殷母交代殷父要买哪些东西,等她交代好,殷素兰就带着小狼跟殷父去镇上了。
三十斤的小山柴,两文钱一斤,卖了六十文。
殷素兰攒了一百四十七文了,换成银子却不到两钱。
但殷素兰还是很满足。
她想拿一部分钱出来买肉,但殷父拦住了她,只听他慈爱道:“这次买肉钱我和你娘出。”
殷素兰摸了摸荷包,小幅度地点头,“那行,等二姐出嫁后,我再找买肉钱。”
殷父闻言哈哈大笑,带着她和小狼去买肉了。
小狼很灵活,而且很聪明,就算个头矮小,穿梭在人脚下,也没有被人踩过。
买好肉后,殷父又去买殷母叮嘱的那些东西,原本卖掉山柴空荡荡的竹篓,现在又装满东西了。
殷父还给她和殷素锦买了两根糖葫芦。
一文钱一串儿。
殷素兰没有先吃,而是包好油纸后放在竹篓里,“等回去,我和二姐一起吃。”
殷父笑着摸了摸她脑袋没说什么。
今天赶集的人还挺多的,殷素兰这边看,那边逛,等时候差不多了后,便跟殷父回家了。
同路的还有隔壁村和本村的几个人。
他们也带了家里的孩子,最小的八岁,最大的十四岁。
除了小的那个是男娃外,其余都是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