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红着脸连连保证自己不会胡思乱想,还说后日就会请人上门提亲。
殷父这才满意,然后请他去找七婶子找来,毕竟廖月珍是女眷,他们不好扶。
七婶子很快就来了,跟着骂骂咧咧的殷母把昏迷不醒的廖月珍扶回家,好在这会儿很早,路上都没碰见外人。
到家后,殷母直接把人扔进了柴房。
在灶房做早饭的姐妹二人听见动静刚要出去看什么情况,就被殷父拦住了,“快多备一副碗筷,你们七婶子在呢。”
于是殷素兰她们就忍着好奇,先把碗筷摆上,再端菜盛饭。
而这边得知廖月珍干了啥的七婶子也气得不行,“每天只给她一碗米汤吊着命!等大郎回来再做决断!”
“理应如此,”殷母点头,把柴房门扣上后,拉上想回家的七婶子进堂屋吃饭,“怎么,生疏到如此地步,连饭都不愿意和我吃上一口了?”
七婶子被她这话逗笑,“你这浑人,我本想给你们家省点粮食,你倒好,恨不得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殷素锦被这话逗得眉眼带笑,何野偷偷看她,被殷素锦发现,立马嗔了他一眼。
何野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廖月珍很快就醒来了。
清晨地里的杂草自然是带了露水的,她在地里爬行那么久,头发乱了,衣裳和脸也脏了,身上和脸上还疼得厉害。
她微微一动,身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廖月珍在家时虽然也挨过打,但她爹娘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
嫁给齐正宏后,也只是在床笫间被弄疼过,最难受的也就是染了脏病那时,眼下这样的疼痛却是头一遭。
她缓缓爬到比较干燥的地方缩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殷家的未来,结果却被婆婆这般对待。
廖月珍哭得不行,当她抬起手擦眼泪的时候,更是感觉脸是肿的,廖月珍不敢再碰,只能双手环住腿,缩在角落默默哭泣。
醒来发现自己在柴房,廖月珍便知道公婆气自己,这个时候她能多乖就多乖,不能哭闹,要是把殷世成招回来了,她极可能被送回娘家!
想到这,廖月珍都不敢哭了。
殷素锦看着殷母舀了半碗米汤进柴房时,听见里面传来廖月珍告罪的声音,她吓了一跳,难怪早上不见大嫂人影,原来被关在柴房去了!
“她一定做了坏事!”
殷素兰在一旁小声道,“不然爹娘不会把人关在柴房的。”
见二人在那偷摸听墙角,殷父轻咳一声,“锦娘,兰娘,随我下地去吧。”
“是。”
姐妹二人也不敢再偷听,但脸上的好奇是掩盖不住的,于是殷素兰就问跟她们走在一起的何野。
何野挠头装傻,就是不说。
殷素锦瞪了他一眼,拉着妹妹就快步走了。
何野见此也是一慌,但叔和婶子都叮嘱他了,这事儿他们会跟锦娘说,让他先瞒着。
“吃蛇果吗?我知道哪里蛇果多,待会儿我去摘。”
他小跑上前讨好姐妹二人。
“要吃,”殷素兰年纪小,闻言立马点头。
殷素锦好笑地看了一眼殷素兰,却没对何野皱眉了,何野见此笑得眼不见缝。
蛇果是长条状,且颜色显青,瞧着像蛇,所以叫蛇果。
蛇果味道微酸,说不上甜,比起酸山桃都要差一点,但这也是乡间农家人喜欢吃的东西之一,特别是姑娘家。
何野讨了好几个,然后在溪边清洗干净后,才回来递给她们吃。
殷父不爱吃这个,何野是知道的,他其实也不怎么喜欢,所以全部给了姐妹二人。
心上人在眼前,殷素锦吃东西更加小口了。
殷素兰却没这个顾虑,她大口大口地啃完一个后,又拿起一个咔咔啃着,听得殷父眉开眼笑的,女儿牙口好,他心里高兴,早上的糟心事带来的烦闷也褪去几分。
她只吃了两个就不吃了,跑去干自己的活儿。
殷素锦一个还没吃完呢,见此也加快速度,想和殷素兰一起干。
何野小声道:“慢点吃,小心噎住了。”
殷素锦红着脸放缓速度。
这边廖月珍跪着求殷母原谅。
“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心想二妹妹那般好颜色,嫁到何家去难免一辈子在地里受苦劳累,若是找个家境不错的,以后孩子念书都不成问题,所以才在那人面前说了些混账话,但是娘,我是真心为了二妹妹好,没有一点私心啊。”
“哦,你想给锦娘找哪一户家境不错的人家啊?”
殷母双手环胸站在廖月珍面前轻声问道。
摸不准对方到底是试探还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的廖月珍不敢说哪户人家,只是继续道。
“我只惦记着不让二妹妹日后吃苦,就想着以二妹妹的容貌,想找一户家境不错的好人家并不难,娘,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二妹妹过得好些,日后孩子们想要念书,也不必求人,自家就能拿出束脩,孩子们有出息,那二妹妹日后也有大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