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婆婆一听乐坏了,转头就去找自己的好姐妹她们,以后脏衣服有人洗咯,她们儿女都是有出息的,这点钱不算啥。
家里有井水,所以洗衣服也不怕费水,杨春凤把那一堆脏衣服放在顾燕面前的时候,顾燕的脸都白了。
“快点洗啊,洗完了就高婆婆挂到她院子里晾好,”说完杨春凤也没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监看。
顾燕能咋办?洗呗。
她以为自己能继续当咸鱼,结果转头就把自己坑坏了。
高婆婆是个热心人,很快就有几户人家送来了衣服,顾燕洗了一上午,杨春凤收了一块五毛钱了。
中午饭是纪爱国和纪素兰做的,以后杨春凤不用做饭了,倒不是心疼她,是怕她手脚不干净。
中午纪爱民回来吃饭时埋头进的院子,洗了手坐下后就见顾燕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他没瞅见门口的木牌,当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副模样。
杨春凤瞥见后神色不变,“老二今天干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活儿不重,还能看书,”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纪爱民小心回答。
“二嫂今天可厉害了,一上午就赚了好多钱呢!”
纪素兰大声夸奖着。
顾燕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洗了一上午,手都泡白了!
“是啊,带着她出去找了好几份活儿都不满意,最后在家选了一个活儿,给人洗缝衣服,这生意还真不错,一上午就赚了一块五,”杨春凤似乎也很满意的样子,“下午如果再来人,今天赚三块钱也不是不可能。”
“不错,”纪父点头。
纪爱国也笑,“咱们巷子一百多户人家,像高婆婆那样家境的人怎么说也有五六十家,咱们就算一天三块钱,一个月按三十天计算,那也不得了呢,一个月九十块钱!都快比得上爸的工资了,弟妹很厉害,继续加油。”
“这么多?”
顾燕觉得自己的手也不疼了,眼眶里的泪水也消失不见。
“一天能稳定三块钱的话,”纪爱民也被这个工钱震惊到了,“是这个数。”
“二哥一个月多少钱呀?”
纪素兰问。
纪爱民脸色一僵,“我这个都不算是正式工,一个打发时间的活儿而已。”
“那是多少钱?”
纪素兰更好奇了。
纪父忍着笑给纪素兰拿了个杂粮馒头,“不到三十块钱。”
纪爱民的脸热得不行,顾燕瞪圆了眼睛看过去,这、这么少?!
那自己以后在家里的腰板不就挺直了吗!
她赶紧吃饭,准备吃了饭后去外面吆喝吆喝,看看哪家还需要洗衣服,缝衣服,做衣服,为了钱她一点都不累!
于是纪家接闲杂活儿的消息就这么传出去了,还真别说,在二月初纪素兰开始上学的时候,杨春凤已经收了五十多块钱了,杨春凤从早洗到晚,都洗得着凉了也没停下手。
赚这么多钱她当然高兴,现在在家里说话的底气都足了,特别是在纪爱民面前,顾燕总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她有优越感了,纪爱民可憋屈了。
以往二人的夫妻关系,在顾燕低一头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和谐的,不然也不能把纪爱国给气得搬出去。
但现在顾燕觉得自己也能赚钱了,而且赚得比纪爱民多那么多,凭什么还要低三下四的说话?
所以最近二人的夫妻关系不仅不好,还经常发生冲突。
不过顾燕也有不高兴的地方,那就是她干活儿得到的钱全部在杨春凤手里,她一分钱也没有拿到。
“我是你们妈,我能贪你们的钱吗?我这是给你们保管,免得又被老鼠偷走了,”在顾燕暗示杨春凤时,杨春凤轻飘飘地说道。
“再说了,老二的工钱我可没碰,你们在家吃喝,一个月二十多块钱还不够用吗?”
顾燕:……
她还能说啥,闭嘴呗。
自从小姑子开学后,顾燕就把皮绷得很紧,因为纪素兰每天都有写完作业,纪爱国每每检查完都会大声夸奖她。
这也让杨春凤他们更恨顾燕了。
纪爱民原本觉得幺妹再聪明能聪明到哪里去,结果在跟着检查了几次作业后,他倒是没怀疑纪素兰,转而怀疑起自己了。
心情郁结之下,和顾燕更没有话说,更别提夫妻生活了。
顾燕还想着生儿子呢,这天晚上她早早收拾好进房间等纪爱民回房,结果等到睡着也不见对方回来。
她一脸纳闷地打开房门,结果看见纪爱民在堂屋看书!
其余人都回房睡了,就他还在外面。
“你怎么不回房间看书?”
顾燕问。
“这里看书清净,”纪爱民说的是实话,纪父的工作每天在学校就做完了,现在纪素兰做作业快得很,放学回家一个小时不到全科的作业都写好了。
比起回房间被顾燕时不时的烦,在堂屋看书刷题别提多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