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浩平生最自豪的三件事便是:善抚琴,善钓鱼,善饮酒。听了谢拾的话,他爽朗地笑出声:“谢兄慧眼如炬,若论酒量,严某活了二十年,不曾输过谁。”
他打开话匣子,道出至少十来种美酒,其产地、口感、最佳饮用时节都如数家珍,到后来,甚至谈及与酒相关的名人轶事。
……暂时无用的新知识又增加了。
谢拾耐心听着,自觉见识大增,还不忘对胖狸猫吐槽道:“若是酒肆老板都能有这份口才,就不必担心酒卖不出去了。”
——听得他都心动了好吗?
而谈兴大发的严元浩终于回过神来,一拍巴掌,懊恼道:“差点忘了正事!”
他神色一正:“好教谢兄知道,你托我的事已经办妥,这是新出的《金玉录》。”
严元浩递过一份精美的书册,只见封面赫然印着三个雄浑厚重的大字——金玉录!
谢拾好奇地接了过去。
翻开封面一看,他诶了一声。
与此同时,意识中的胖狸猫瞪圆了猫眼集,打出一个6:
[好家伙!首尾两篇都是宿主你的文章。目录一眼扫下来,宿主的文章占了近半。知道的是《金玉录》,不知道的还当是《致知集》呢!]
[……不对,《致知集》都没这么离谱,至少不可能让宿主的文章一期占一半!]
谢拾起初亦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又平静下来:“毕竟是积累许久的存货,至少相当于好几期《致知集》的稿子叠加罢?如此看来,很是合理。”
他这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自信。
既自信于《致知集》不输《金玉录》,也自信于他的文章能登上前者就能登上后者。
严元浩将《金玉录》递出之后,便悄悄观察谢拾的脸色,本以为能看到少年变脸、大吃一惊的有趣反应,没想到却只在谢拾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惊讶,不过转瞬,便只剩了然于心的平静与理所应当的坦然。
他在心中“啧”了一声,又觉得这没毛病:不愧是凭才华折服“江南三杰”的人物!
“下月十五,横渠文社将于雅园举行雅集,谢兄若有余暇,不妨往雅园一行。”
又说了两句,严元浩终于道出来意。
果然敲门砖相当有用,来到应天府这么久,第一次收到文会邀请的谢拾毫不犹豫应了下来:“在下正想一会江南才俊。”
严元浩高兴地笑了起来:“那太好了。谢兄不知,许多人都迫不及待想见你呢。”
——譬如江南三杰中的另外两人。不曾见过谢拾,他们已经自发替谢拾安利起来。
——托他们的福,谢拾的名声正以恐怖的速度不断传扬开去,眼看就要响彻江南。
当然了,就算他们没有如此卖力地逢人就夸。一期《金玉录》也足以让谢拾扬名。
·
半个月后,谢拾持请帖如约而至。
雅园是一处建在玄武湖附近的私人园林,向来是横渠文社在应天府的聚会大本营。
园中栽有一片杏花林,二月杏花开时,望之如云,春风一来,又似漫天飘雪。故而横渠文社常于春分时节举行“杏花宴”。
除却文社中人,收到杏花宴请帖的不是才名远扬的青年才俊便是德高望重的名士。
谢拾对本地人来说是一张生面孔。
然而,当他出示请帖,得到的却是门童非同一般的礼遇:“谢老爷这边请——”
当下便有一名门童亲自将他迎了进去。
举人被称呼为“老爷”属于世俗常情,然而一直不能习惯的谢拾只觉得怎么听怎么怪,他带着石头入了雅园,没走多远,便与闻讯而来的严元浩一行三人迎面相遇。
生得一张圆圆娃娃脸的严元浩居中,他左手边的青年瘦高个,英俊的脸上嵌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不笑时予人以严酷之感;右手边的青年五官端正,身形十分符合唐朝丰腴之美,未入仕便有了大官的气质。
三人笑着迎向谢拾,严元浩主动开口介绍道:“谢兄来了,我来为你介绍,这是谢晖,你们俩还是本家呢。这是江博物。”
他左手边瘦高个的谢晖,与右手边生就一副官相的江博物,双双举手与谢拾一揖:“谢知归文章动江南,久盼与君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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