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些过往被翻出来,庄晏会怎么看他呢?
“你是喜欢我的吧,盛时。”庄晏轻声说,“为什么就不敢承认呢?你但凡坦诚点,咱俩都能省很多麻烦。”
温度在两人的鼻息中急剧升高,盛时垂着眼,抵在庄晏腕上的手微微颤抖,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阻挡着那个“是”从自己的胸腔深处挣出来。
“问你话呢?”庄晏强硬地抬着他的下颌,下一秒,他干脆不等盛时的回答,嘴唇轻轻覆上了他的唇角。
盛时撑在桌上的手猛地一抖,大脑一片空白,胸腔里万朵烟花砰砰炸裂,炸得他浑浑噩噩,不辨南北。人在虚空中浮沉、旋转,他猝然伸手想抓住些什么,手刚一抬起,就被庄晏握在掌心里。灼热与灼热相撞,猛烈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盛时……”庄晏中了咒一样叫着他的名字,鼻尖在他脸上摩挲;“盛时,”嘴唇寻觅着他的嘴唇;“盛时。”灼热回应着他的灼热。
庄晏热烈而虔诚地亲吻着他的唇,与他额头相抵。“为什么不承认喜欢我?嗯?说你喜欢我。”
“我……”
“说!”庄晏猛地将他拉向自己。指尖探入衣下,触到盛时精瘦的腰身。他的腰很细,好像用力一勒就能折断,两人皮肤方一接触,盛时猛地颤栗起来。
“你就是喜欢我的对吧,你想跟人好,你想去跟人交朋友,想去爱的,对吗?”庄晏急促地喘息,“爱我吧,好吗?爱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虔诚的祈求。真的很奇怪,无论在外形、体力还是性格上,盛时并不是一个很具有压迫性或攻击性的人,但他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他就那么冷淡地、遥远地站在那儿,就像个谁也无法攻克的堡垒,谁也无法摘下的神像,想拿下他的人,最终只能跪倒在他脚下,乞求他施与一点爱。
盛时用了极大的忍耐力将头偏开,上半身微微后仰,将两人紧贴着的身躯拉开些距离,抬起另一只手,软绵绵地给了庄晏一耳光。
愣了一秒后,他突然扣住庄晏的后脑,用力地回吻了回去。
“……算了吧……算了吧。为什么要抗拒呢……”他混乱地想,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就再放任一次,就再疯狂一次,就,再软弱一次。”
庄晏用仅剩的理智将盛时带离桌边,一把将他甩在宽大的沙发里。哆哆嗦嗦地将他的衣衫推上去,用力地把他的手按陷在沙发垫子上,膝盖强硬地挤进他的膝间。
“去他妈的吧。”庄晏破罐子破摔地想。他的鼻息在盛时颈间逡巡,那优美的脖颈因难耐而抻直,露出脆弱的喉结。
他不是盛时,擅长抽丝剥茧,他也不是楚云帆,擅长步步为营。他已经忍耐太久了,在盛时这个小心翼翼的壳子外面观察太久了,久到没有耐心再去等,久到他恨不得立马扒下他那层冷淡疏远的面具。
那些讳莫如深,那些欲言又止,那个寓意不明的纹身,那盒根本不符合盛时消费习惯的奢侈品,那些奇奇怪怪的忌讳:不合影,不参与同行聚餐,甚至不去领奖;对采访对象莫名其妙的敌意,不能问,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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